一路快步走至內院,到得房間將良卿放下後,白笙才急喘了幾口氣,胸膛中那火辣辣的疼痛,使他不由掩口直咳。
見狀紀長空自懷中摸出了一個青色的小瓶,將它遞向了白笙,說道:“那一腳我雖未用全力,可也不輕,你還是先服些傷藥吧。”
白笙抬手接過後,輕聲道了一句謝,卻並沒有吃下,而是轉身走向了房中的一角,將棉巾在那銅盆中浸溼後,又回到床前替良卿細細的擦著額上的薄汗。
見此情形,紀長空不由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你和卿兒很要好嗎?”白笙瞥了他一眼後,才淡淡的回道:“我曾向阿良許諾過,此後餘生我便是她的親人。”
紀長空怔了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後,才緩緩開口道:“謝謝你一直照顧著卿兒......”未曾想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白笙打斷了“替誰謝?”
說著他回過身望向紀長空道:“若是替阿良謝的話,沒有必要,我與她之間無須言謝,若是替你自己謝,我想還為時尚早。”
聽他語中似有深意,紀長空正想開口發問,熾樓與發財卻走了進來。
熾樓看了看躺在床上良卿,又看了看身上很是狼狽的白笙,似心有餘悸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喃喃道:“你們去辦的私事這麼危險啊......”
白笙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看著他問道:“你來有什麼事嗎?”
“倒是沒什麼事,只是我們回來時見你們行色匆匆的,阿良又好像是暈倒了,便過來看看。”熾樓一邊回道,一邊將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紀長空和他身上的那把劍上。
白笙今日心中一直莫名的煩鬱,加之又擔憂良卿,自是無心應付熾樓,聞言便開口道:“哦,看過便回去吧,我這裡還有其他事情,不便招待你了。”
熾樓被他一句話梗的不由有些惱,深吸了口氣後開口道:“齊白笙,你我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朋友吧......”他話還沒說完,便聽白笙又輕飄飄的說了一句:“你小聲些,這裡還有病人。”
“你......”熾樓有些氣結,此時忽聽院外尚義的聲音傳來,“公子,郎中到了。”
“快請進來。”白笙急忙應道。
半刻鐘後,白笙看著這位一直蹙眉捋須的郎中,不由開口問道:“先生,她怎麼樣?”
略一沉吟,那郎中才回道:“病人脈象虛浮紊亂,外加鬱氣凝心,如今暈厥也是因為情緒起伏太大……”說著他不由將眉頭皺的更緊了。
還沒等白笙開口,紀長空便焦急的問道:“那怎麼樣?可有大礙?”聞言,還未走的熾樓不由眸光一閃,隨即在紀長空和良卿之間,來回掃動了幾眼。
“現在倒還沒什麼大礙,可若長此以往,恐......”那郎中有些小意的道,畢竟這裡可是統領府,他的話雖未說完,可意思已然很明顯了,白笙掩了掩眸中的憂慮,才開口著那郎中開方子。
待為良卿開了幾副安神靜心的方子後,白笙便讓尚義將那郎中送走了,餘光掃到熾樓依舊站在屋中,白笙想了想後,還是提步走了過去,輕聲道:“方才......”
熾樓擺了擺手打斷道:“知你心焦,不必多言。”說罷,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拍腦袋笑道:“對了,我讓人連夜自雲州那邊送來了茶葉,方才走時忘記拿了,既然你這邊無事,我就先走了。”
熾樓剛走,便聽紀長空低聲道:“這人的武功倒是不弱。”
“你怎麼知道?”聞言白笙不由眉頭一挑出聲問道。
“我師父曾教過我一門辯息法......”
略一沉吟,白笙道:“他是歸雲商號的東家,熾樓。”聽到白笙的話後,紀長空卻是瞳孔驟縮,他忽然想起了臨行前師父的話。
“長空,若有一日你遇見了一個名叫熾樓的人,記得躲遠些,那是個瘋子,就連為師也不願沾惹......”
“為什麼?”紀長空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那是一個不敬天地、不禮神佛、不尊君父之人,天地君親師於他心中,怕是還比不過一貫銀錢,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紀長空至今也沒忘記師父說這句話時,眼中那深深地忌憚。
見紀長空一直凝眸不語,白笙不由問道:“怎麼了?”
“他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你最好,還是不要與他交之過深。”被扯回思緒的紀長空認真道,聞言白笙不由一怔,心中暗思。
說實話,自相識熾樓至今,白笙雖一直覺得熾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