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理會宮人各異的神色,他獨自向宮外走著,低垂的眸中滿是思量,直到跨出宮門時,瞧見那個正獨自靜立的背影,才回過神。
遲疑了片刻,他還是走過去行禮道:“見過王爺。”
見他這幅狼狽樣子,延熙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和誰動手了?”見白笙搖頭,他沒好氣的摸出布巾塞過去,“趕緊擦擦!讓人看見像什麼樣子!”
見他邊擦邊蹙眉,邊蹙眉又邊笑,延熙氣的直咬牙,正想拂袖離去,卻遠遠的瞧見了良卿與元康走了來。
見元康同樣滿臉青腫,他不禁指著二人斥道:“你倆都多大了還打架!就不怕讓人看了笑話!”
良卿沒有好臉色:“打架總比被打強——”
白笙笑著止住了她,對延熙道:“別在這說了,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見延熙點頭,幾人正準備離去,迎面卻又走來了一人。
華貴錦袍,冠發齊整,手搖玉骨折扇,一看就是個瀟灑不凡的貴公子。
延熙不情願的上前招呼道:“九哥怎麼才來?這宴都快散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你看,我這不是正碰上你們嗎?不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上你們這些小沒良心的一面!”
“您整日間在外瀟灑快活,我們就算去拜訪怕也見不到人!”嗅了嗅,“這又是剛從哪個脂粉堆裡出來吧!”
魏九笑罵道:“小毛孩倒是長膽子了!連九爺你也敢調侃了!”看著一旁鼻青臉腫的二人,“小八這是捱揍了?”
元康支支吾吾的應道:“沒有,鬧著玩摔的。”
“這有什麼丟人的!想當年我還揍過你父皇呢!”
見他就要長篇大論,白笙道:“您如果再不緊著點,那宴怕真要散了。”
“這孩子看著倒清秀,誰家的?”他問向延熙。
“政事閣次輔齊白笙。”延熙無奈道。
魏九一怔,忽的收斂了笑容,板起臉向白笙走去,延熙忙擋住了他:“您這是——”
將他扒到一邊,魏九走到白笙身前細細打量了起來,白笙也同樣回看著他,好半晌,他忽然大笑了起來,拍著白笙肩頭道:“你做的很好!”
延熙這才鬆下口氣,無奈道:“您能不一驚一乍的嗎?”指了指日頭,“您再不走,殘羹剩飯可都趕不上了!”
“行!不拘著你們了,我得去跟陛下討酒去!”提步向前走,他嘟囔道:“上次送了他個絕色美人,他還沒謝我呢!真是重色輕友——”
他這話一出口,幾人齊齊變了面色,白笙想也沒想便強行制住了元康。
此時的元康已是滿面猙獰,眼中都快滴出血來了,拼命的掙動著,他怎麼也沒想到,莫玄裳竟是魏九送進宮的。
被人斷了姻緣毀了終身的恨意,使他整個人都失了理智。
延熙上前幫忙,兩人合力才將他拖到了僻靜處,鬆開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白笙低喝道:“木已成舟,你就算殺了他也沒用!”
元康不答話,得了自由便又要追去,抬手將他擊昏,延熙道:“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麼要揍他了!”
洵王府的客室中,看著正處理傷口的白笙,延熙糾結了好一會,還是輕聲問道:“上次——”
“上次是我失禮了。”
“你到底是為什麼?姨娘她——”
“沒有為什麼,你就當我是迷了心智吧!”
“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
“經年舊事罷了,早已經過去,別再提了。”
延熙心中忽而湧起不安,正想再追問,榻上的元康便醒了來,雙眼無神的呆了許久,他猛地爬起來吼道:“你們為什麼要攔著我?!”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延熙指著他斥道:“想死你就再去鬧!鬧的滿天下都知道你們的私情!你們就能去陰曹地府做夫妻了!”
“為什麼?!我們只是想在一起——”元康頹然的跪在了地上。
“我看你才是被迷了心智!”延熙眸現殺機,“那狐媚子真是好手段!”
“她過的一點也不好,如她那般人怎能困在深宮?我一定要救她出來!對!一定要!”元康像著了魔般,自顧自的唸叨著。
延熙氣極,抬腳便要踹,卻被白笙扯住了,這一腳有多重,他可是體會過的。
一腳沒踢出去,延熙惱恨的斥道:“你真是丟盡了我安家的臉面!”
“臉面算什麼?!天下也比不上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