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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暈隨之而來,迷失、迷失,深陷,不!梁以蔚猛得掙扎起來,以手抵住他,硬生生結束了,這由她自己惹來的迷意。
美人阜初嘗甜蜜,心猶喜。抱著她,讓她貼近他,很久以前,他就想這樣做了。原以為她的心底還有芥蒂。這主動獻吻,讓他心喜若狂,卻又小心翼翼,生怕嚇壞了她。可這丁香般的味道,真讓人留戀,不捨得返啊。
這可兒人,他可要牢牢鎖在身邊,誰也不讓,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閉上眼,任心底翻騰將他吞噬,他心甘願矣。
既而她合上眼,沉沉入了夢。
……
夢裡,極不安穩。
她看到玄鏡了,他滿臉的*,衝著她卷襲而來。那大片大片的雪白,竄起層層涼氣。血濺、撕吼、砍殺……
她看到冷冽的刀已近,她看到那些魔怪在狂笑。不,閃開,閃開玄鏡,她想叫,卻叫不出聲來。玄鏡回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笑,那是……
玄鏡的笑,他從來都不會對她笑的。是的,從來都不會。
她做夢了吧,是的,只有在夢中,他才會對她笑,對她軟言細語,對她敞開溫暖柔情。
是的,要夢中。她閉上眼,眼不見那寒刀青光,眼不見那血腥血殘,眼不見那理不清的眸裡的情結。可是,為何……為何,她忍不住睜開眼來搜尋。
不!
玄鏡倒身在地,身下一攤血紅!不!
玄鏡不要這樣,你是魔王,你有魔域裡最強大的力量,你不可戰勝。不能這樣就倒地不起啊,玄鏡!快點起來!玄鏡,快點起來!玄鏡,魔域不能紛爭下去……
玄鏡,你快快起來啊!
……
“啊,玄鏡!”梁以蔚夢魅驚醒,手撫上胸口,壓下急促地心跳。
美人阜已不在枕邊了……
不對,魔域肯定出事了,她真真切切感覺到了殺戮。千年不改麼?為何,不懂得引以為戒之理?為何事端又起?
不對,不對。肯定出事了。梁以蔚心想於此,立即起身,理好容襟。
……
他不在,美人阜不在水木屋裡。她找遍了每一個角落。他不在!難道,再一次被拋棄了麼?他終究還是棄她而去了麼?
不,不是這樣的。
梁以蔚,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他定是有事離開了。他不會棄她不顧的,美人阜不會丟棄自己的。是的,他不會!
梁以蔚立在水邊,看看香蓮,自行撫平心亂。
她早就下決心,要想信他的不是麼?那為何還要自尋煩惱,她錯了,她不能再這樣妄自菲薄了。既然他有事纏身,那麼魔域她自走一趟吧,不會無端的惡夢纏身的,定是出事了,只是她放心不下。
當下她不再多想,憑著記憶,找到離開妖境的結界,毫不費力解開來……
梁以蔚並沒有直奔魔域,而是先去了小周天。她雖是心急,卻不莽撞。她要去找雲神,找師父曲仙,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不能再讓魔域捲進無終止的紛爭中了。
到了封州的時候,她猶豫著,要不要去左丘府上,看看師兄,想到現在的處境。似乎是不太合適了,她還沒有調好心態,她要以什麼身份去見他呢。
終究,她還是選擇了,直接踏向雲觀山。
入了石林,步上小徑。忽見那聳立的兩塊大石碑,“通往雲觀山”、“切記心要誠”。再見時,真是倍感親切啊。她從來都是遊走於世,幾乎這世間的各個角落,都會留下她的足跡。
……
“師父!”那養心殿裡的鶴髮童顏人,笑得溫暖,笑得慈愛。白衣在身,親切無比。
“是印兒回來了!”
“師父,印兒想您了!”梁以蔚上前抱住他,就像以往一樣,賴在他寬廣的懷裡,耍盡小兒女之態。全完不顧,那尊踩在蓮臺上的印帥之像。
“印兒,這是帶著誰回來了?”司空世曲拍拍她的肩,若有所思地問。
“師父,印兒就是印兒,無論印兒是誰,印兒都是師父的徒兒。”梁以蔚乖巧地回答。
“好,好,好!好孩子!為師等你好久了!”
“啊,師父知道印兒要來?”梁以蔚鬱悶了,怎麼她這個天神做得如此失敗,隨便讓人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她的行蹤呢。
“不是師父,是師伯雲神。她讓為師在此等侯的。”
“雲神……雲神成了印兒的師伯啊。”梁以蔚突發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