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他心裡緊張,好一陣手忙腳亂,居然一隻手抓住了胳膊,另一隻手卻將二小姐的一截荷葉長袖扯破了。
所以,慕容玉欣人沒摔倒,卻只是站在原地,沉靜地看著那小小的家丁。
四下裡一片沉寂,鴉雀無聲。
“小的蠢笨,弄壞了小姐的衣袖,小的真是該死,懇請小姐重重責罰!”“噗”地一下子,那小家丁雙膝跪地,猛力地俯首磕頭請罪。
赫連望北知道這小家丁才進府不久,因時間太短未來得及正經調教。這二小姐從來在外面成長的,年紀輕輕,並且這還是第一次回王府的,誰都不知她是怎樣的性格脾氣。
但是他想起前些日子,當世女回來的時候,有一個侍女在端水時,因為有些粗心,有兩滴水珠濺到了她的裙子,就被責令從重鞭打,後來傷也沒養好,就又將她遣送出了王府。
想到這裡,赫連望北暗中加了把勁,也連忙跪了過來,“在下身為管家,教管屬下無方,才導致了他犯下此等過錯,還請小姐責罰於我。”
二小姐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看,緩緩說道,“沒事兒,你們都起來吧。”
“多謝二小姐寬大!”王府管家鬆了口氣,抬頭一看,卻瞧見二小姐眼角帶笑,有如兩道彎月,雖然還只有十五六歲的年紀,那眼波顧盼之處,竟然媚態橫生,赫連望北不禁呆了一呆。
淮南王府世世代代都是以武運興家,將門子弟,個個不但身手矯健,而且多有熟讀兵法之人。遠的不說,就這一代的掌家之主慕容承宣,威風凜凜,儀表出眾,家主膝下世女慕容旭雖然年輕輕輕,卻也在兵部擔任職務,而且那長相也是高挑頎長,英氣勃勃。但如今才得以見到的這個二小姐,看著她那瘦瘦弱弱的身子骨,卻竟全然不像是出身於這武運正隆的武將世家門第的人物了。
卻見那二小姐眼裡含笑,看他一看,低聲笑道,“聽你嘴上說的,又是個管家。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應該就是我母親收養的那個姓何的小孩兒。”
赫連望北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卻聽二小姐又笑語盈盈地說道,“我啊,卻只知道你是姓何的,但卻並不知道你的名字。”
聽她這麼說來,好像在剛才進入王府之時,她壓根就沒有聽到赫連望北的自我介紹。
“二小姐,在下名叫赫連望北。”
“嗯,赫連望北啊,那以後我就只管直接叫你的名字了。”
慕容玉欣笑了笑,她的性格一向比較隨意,語氣也向來就平淡,讓人聽了還以為生性慵懶嬌悃。
“我叫慕容玉欣,字淺淺,大家平日裡一般都叫我淺淺的。赫連望北,你也同樣可以這樣叫我的哦。”
赫連望北在淮南王府呆了多年,近年更是升任管家之職,經常出面招待一些貴胄子弟,皇親國戚,知道那些達官貴人們形貌舉止彬彬有禮,但是在一些細節末梢之處卻往往原形畢露,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少女卻屬於大方自然,毫不做作那一種人,十分難得。
雖然現在還不知到這女子究竟是目中無人呢,還是平易可親,但身為王府小姐,卻能如此不計尊卑之分,將自己的名字什麼的都告訴一個身份卑微的下人,不管怎麼說,這份氣度就叫他赫連望北心折。
但是,在她那雙時常出於惺忪萌忡狀態的眼眸底下,根本就沒有把視線以內的這些人看在眼底吧。然而,真相如何,他又如何能知道呢?
二小姐的腳步聲已經聽不到了,赫連望北抬起頭來,嘴角浮上了一縷微笑。但是哪裡想到那人非但沒有進去,反而止步在影壁前方,將小手兒輕輕搭著那道影壁,臉上有似乎猶豫不決的表情流露出來。
等到赫連望北抬頭看過來,慕容玉欣把頭一點,忽然快步走回來,把一個小小的布包塞到了他手裡。
赫連望北剛要發問,二小姐卻豎起纖纖手指觸碰在唇邊,鼓了鼓秀美的腮幫,卻也只是不說話。
赫連望北看著看那個小布包,原以為她會說“我這個東西很重要啊,拜託你幫忙保管一下下”,諸如此類的話;又或者“這個沒什麼啦,就當做小玩意隨便賞你啦”等等,可是那表情怪怪的二小姐她卻什麼話也沒有對他講,只是一轉身,徑自走了進去。
由於知道自己是庶女的出身,進門時難免會不被人看低,慕容玉欣心理早就做了一番準備,但也沒有料到出來迎接她的人當中,為頭的居然只是一個管家。哪怕他看上去還算過得去,加上氣質不俗還可以加分,又有點兒讓她想起有好些日子沒又見面的爹爹,但是,這畢竟只是一個管家,迎接自己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