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處守在井旁計程車兵,再轉頭望向了終日緊閉門扉的主將營,司玉林突然甩了一下手中的鐵鞭,鞭子甩的非常響亮,也揚起了大量的塵土,站在司玉林身旁的沙旦揮了揮手,驅散開撲面的灰塵,皺著一張臉不解的看著玉將軍,不明白他突然生出來的怒氣為何。
一個箭步衝上前,司玉林揪住了沙旦的衣前襟,厲聲追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沙旦倒退了兩少,一臉的茫然,這,將軍的怒氣為何是衝著他而起的?
“你是奸細嗎?”雙眼瞪的如銅鈴般,幾天下來的疲備,讓沙旦清楚的看到了司玉林眼中滿布的血絲。
沙旦猛搖起了頭,一臉的無辜,將軍在懷疑他。他自問自己沒有太大的功勳,但是他絕計不會去做奸細。
司玉林眯起了眼來,一直盯著沙旦的臉,對沙旦的搖頭,他不信。但是,不信又如何,瞪視了足足半刻鐘,司玉林一推,放開沙旦衣襟的同時,將他又推了開來,叉著腰,懣憤的望著主將營。
“可是,不是你,又會是誰?幾個人中,會是誰?是我嗎?”主將營中密謀的兩人,將他也摒除在外,明顯的是對他的不信任,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成為被懷疑是奸細的物件。
“不是我!”沙旦垂下頭,眼中有著明顯的受傷,低垂下頭,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眼神。
“是誰?是誰呢?”現在德天軍團什麼也不能做,沒吃的沒喝的,打不過退不了,能做的就只有守在城樓與水井旁,他這個大將軍,也什麼都不能做,非常時期,連他也被擱置了,他讓人無法信任了。
又是一響鞭,比先前那聲更加的響亮,伴隨著鞭響,還有司玉林的咆哮,不安的情緒自司玉林的叫吼聲後,漫延開來,士兵們不自覺的都挺直了脊樑,神經緊崩,有種前所未有的自危與自查,言詞行動也變得經過多次斟酌後的謹慎。
誰都不想成為被懷疑的物件!
“將軍何必呢?”
在塵土紛紛揚揚落下時,司玉林喘著粗氣,透過薄塵看清了不遠處的那張臉。
“冥雲?”
踱至司玉林面前,冥雲拍了拍司玉林肩上的塵土,莫名的笑了起來。
司玉林拂開了他的手,他並不喜歡冥雲這樣的笑容,他可以在他面前無所顧忌,他也給過他那樣的權利,但是卻無法避免司玉林並不太欣賞冥雲的這種笑容,就像跟他的兄弟諸葛般,這種笑容常常讓他惱恨,因為看不穿,琢磨不透,在他看來,不夠爽快。
“奸細不會是你的,將軍。”被拂開的手背到了身後,冥雲收起了笑容,將唇抿起,忽閃著一雙狹長的眼,狀似天真的盯著司玉林,“我相信您不可能會是奸細。”
司玉林站直了身子,冥雲的表情非常的輕鬆,比起其他所有計程車兵與將領來,他的輕鬆顯得格外的超脫。
“你有了腹底?”
抿緊的唇一裂,笑容又洩於臉上,“不會是將軍您!”
“是誰?”司玉林急切的想知道。
沙旦跨了一步,湊了過來。
笑容又從嘴角隱了去,眼底隱約浮起了絲陰鬱,在司玉林與沙旦期盼答案的注視下,冥雲的眼神開始遊移閃爍,答案不可以在這裡揭曉,而且那個答案,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如實上報。
抿緊了唇,眉峰慢慢的堆了起來,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突然一個轉身,揹負起雙手,冥雲拋下兩人快速的離去了。
司玉林再度揪住了沙旦的衣襟,厲聲責問了起來:“倒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沙旦躲避不及,連退了好幾步,卻仍未躲開司玉林的揪持,以前穩重沉著,遇事冷靜的玉將軍,怎麼也會如今天這般狂躁?局勢的敗落真的可以讓一名大將失了風度麼?
沙旦一個勁的搖頭,他不明白玉將軍為何又將矛頭指向了他。
“為什麼冥雲在你湊近時,會轉身離去?他是在避諱著你麼?”無法解釋冥雲的離去,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問題出在沙旦身上。
“我只是想聽一下誰是奸細,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離開,不是我。”沙旦的力氣很大,卻不敢將眼前的人推開,就算他能打得過司玉林,他仍是無法動自己的上司半分。
方言遠遠的看著他們的舉動,慢慢的隱於營房的矮牆之後,北風一吹,將溫度又吹寒了幾分,面冷如冰,鐵面的寒光擱置在臉上,映襯的整張臉孔更加的陰冷,緩緩的隅牆而行,長睫蓋去了眼底所浮現的複雜心思。
軍營中的浮躁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