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荷……
一個陌生的女號,也許對方是已經工作的姐姐,也許,是已婚的少婦,甚至有可能現實裡是個男人……
他卻為她做了件如此傻乎乎的事……
夜無明月花獨舞。
細想這句詩,和一一風荷還真是很配。
她很少說話,無論幫戰還是城戰,都靜靜地站在他身邊,為他加血加狀態。每一次無論多麼兇險,她都不慌不忙,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
而無論遊戲裡那些垃圾因為打不過用語言來辱罵她,她也不怒不急,就像一朵靜靜盛開的花,任外面風吹雨打,她只默默吐露她的芳華……
作為骨灰級遊戲玩家,他深諳遊戲如人的道理,這樣的她,在生活裡也必然是一朵坐看雲捲雲舒的嫻靜之花。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的她,這樣讓他相處起來覺得很舒服的她,他才會不知不覺和她走近……
一起走到世界的終結。
他相信,他們可以。無論她是男是女,是美是醜,在那個虛擬的世界裡,她只是一一風荷而已。
高三,是他們的學習生涯裡,最有規律的一年。
蕭伊庭的進步在於,他已經知道自己每天該幹什麼,再不用葉清禾給他一條一條規劃。
蕭城興看著兒子的生活有條不紊井然有序地前進,心中甚慰。對於他而言,兒子最重要的並不是要考上那所名牌大學,而是需要一種積極向上的生活習慣,只要有了這種習慣,無論他從事什麼事業,都是能成功的。
在這個問題上,他教育兒子是失敗的,十八年,都沒能讓兒子養成一個好的習慣,葉清禾來了不到兩年,就讓他換了個活法。
他欣慰,且感激這個姑娘。
他再不用對兒子大呼小叫地教訓,而所謂家和萬事興,父子之間沒了矛盾,姜漁晚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對葉清禾自然也和藹多了,雖然,兩人之間仍然有著強烈的距離感。
連蕭伊庭和葉清禾自己都以為,他們會這麼一直走下去,跟蘇芷珊和王哲一起,按照約定的那樣,無論選什麼專業,考什麼大學,最後結果怎樣,都要堅持走下去。
然而,就在高三下期,在他們高考前夕,卻發生了一件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事——王哲的父親去世了。
事情的起因是,王哲的父親病情在蘇芷珊和蕭伊庭的幫助下,控制得很好,正朝著積極的一面發展。
正因為身體有了起色,而兒子又變得如此爭氣,王父欣慰之餘也頗感內疚,看著兒子不但要拼命學習,課餘還要去兼職,他這個做父親的,心中實在看不下去,於近期找了份工作,期望能改善家裡的經濟狀況,能減輕妻子和兒子的負擔。
而這一切,他還瞞著王哲,若不是出了事,王哲絕不會知道……
那天,王哲沒來上課,如驚弓之鳥的蘇芷珊馬上就邀上他們兩人去王哲家了。
到了王哲家,他們看見的卻是在痛哭的王媽媽……
這才知曉,原來,王哲的父親在一工廠裡當工人,因為儀器故障的緣故,導致王父被捲入機器,雖然馬上被人發現送進了醫院,醫生卻已經無能為力了……
王哲一家人都是老實人,只默默地發喪。
工廠象徵性送來了一千塊錢,算是慰問家屬。
蘇芷珊和蕭伊庭卻義憤填膺,這事故顯然工廠要承擔責任,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描淡寫地結束了?
他們不服氣,一邊上網查詢,一邊找熟人諮詢,最後帶著相關的資料找工廠方談判,要求工廠賠償。
他們只是幾個孩子,工廠方根本就不搭理他們,將他們逐出了工廠。
蕭伊庭氣憤不過,回家的路上對葉清禾說,“妹妹,我們要起訴!我們一定要幫王哲!妹妹,我們出錢請律師,好不好?”
他知道的,妹妹手裡有一筆“鉅款”,他的獎金,他們平時的零用錢,在她的管理下這兩年來有一大筆結餘,請個律師應該不成問題。
“妹妹,我知道你會答應的,我以後會賺很多的錢還給你,不,我以後賺的錢全部交給你!行嗎?”
經過上次他把錢留給王哲的事件,他就瞭解了葉清禾的為人,平時雖然很摳門,但只要他需要花錢而且花在他認為對的地方,她絕不會含糊,只是,畢竟是從她手裡拿錢,談條件,許諾言已經成了習慣,從前要支一筆錢出來,他總會說,我下個月不吃午飯,或者,下個月我遊戲不充值好了,這一次,他卻毫不猶豫把他的“終生”許了出去,年輕的他,似乎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