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於是叫蔣媽媽。
然而,進門來的人卻是他……
她愕然,“你還沒走?”
“走?走哪裡去?”他笑問,過來親她的額頭,“早上好,寶寶。”
“……”她一哆嗦……一種不祥之感籠上心頭,這麼叫她,必然沒好事……
“來!起床咯!”他把她從床上抱起來,“昨晚扎針感覺怎樣?”
“沒什麼感覺?有點漲。”她如實說,一邊想著,他今天還沒出去是要幹什麼,難道要逼著她練走路嗎?這是他昨天一直念念不忘的事……“那個杜老先生,你從哪請來的?”這個問題,她昨晚就想問了。
“紀子昂的父親介紹的,針對你這病針灸按摩有自己的一套,就是本省人。這個你可以放心,關係到你的健康,你老公我不敢大意,不是最出色的,我不會請。”他給她擠牙膏,溫水裝進水杯裡。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自然知道他請來的不是一般人,“你送他回去?你拿什麼送?買了車?”
他看著她笑,“怎麼?想管我的錢?”
她嗔他一眼,低頭刷牙。
刷完,他用溫毛巾給她擦臉,“我人都是你的,何況錢呢!”
“……”這些都不是她想了解的關鍵所在,她只是想問他,“你在這買車,你是真打算在這裡安家了?”
他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將毛巾用力擰乾,“你說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聲音響起,“你來這裡,北京那邊怎麼辦?”事業不要了也就罷了,哪裡都能創業,哪裡都能重新開始,何況,他們都不缺錢,就這麼經營著一個小店怡情也不是過不下去,可是父母呢?其它相關人呢?還有所謂的後會無期呢?
“你不用管!我能來自然就已經妥善處理好了,這裡是江南,不是北京,你就安心過你江南的小日子吧!”他把她抱起來,出浴室。
輪椅在浴室裡,他完全可以把她放在輪椅裡推著她出去的,他這是要幹什麼?
她立即反應過來,“我不走!”
已經被他抱出了浴室,而且,立即被他放到了地上。
“你幹嘛呀?”她不悅地靠著牆,趴在牆上不動。
“練習走路啊!”他牽著她的手,“放開牆,我扶著你。”
“我不!我還沒好!”她特別煩躁,只要逼她走路她就特別煩躁。
“你怎麼沒好?跟我鬥氣的時候不是能走幾步嗎?來關我遊戲電源的時候不是也能走嗎?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多練習?你再不走,肌肉都快萎縮了!你自己沒看你腳杆子現在多細嗎?過來,別趴著牆!”他拎住她胳膊,直接把她提離了牆壁。
她瞪著他,不願意挪腳。
“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告訴我好不好?”他耐心地給她把頭髮理了理整齊,“你不是怕苦的人啊,多麼艱難的路你都走過來了,這練習走路多大的事,你就非跟我犟,我不是還在陪著你嗎?”
她躲開他的手,“我沒有不願意走,而是,我清楚自己的病情,我還不能走,我就是不走!”
他真是有些無可奈何了,扶著她頭髮的手順勢拖著她後頸,把她拉近,親她,哄她,“醫生都說了,可以每天走一小會兒鍛鍊,只要不過量就行,你比醫生還能?乖,聽醫生的話,早點好起來,我們還要舉行婚禮呢,你要不要站著跟我結婚啊?”
“不要!”她乾脆利落地回絕了他。
他一怔,想著自己也是犯渾,她現在還處於趕他回北京的階段,提什麼結婚……
不過,這樣的她,也有些不可理喻了!他不禁口氣也硬了起來,“葉清禾!你真是越來越任性了!你的理智呢?你的智慧呢?你從前鎮定從容的樣子呢?我真是太縱容你了是嗎?”
“我不需要你縱容,我也很理智很鎮定。”她冷靜的神情,看起來倒並非純粹是在耍小脾氣。
可是,卻把他給激怒了,“真不走是不是?真不走我現在把你扔到街上去,我看你走不走!”
他當真把她抱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間,走出了店,然後把她往窄窄的街道上一放,轉身就回了店裡,坐在店門口,遠望著她,好像在對她說:有種你就走過來,要不然你一直待在外面好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傷後一個人站立於大庭廣眾之下。
第一次失去了輪椅的依靠,獨自面對身邊遊客來來往往,好些遊客擦著她的身體而過,她總覺得隨時會被他們撞倒……
她眼中閃過惶惑,情不自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