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有幾分的好笑了起來。
楚景泓自從是到了這邊,每日裡也是如同是瘋了一般的玩鬧,一改在家中苦讀的模樣,早起時也便是好像是無論如何也是起不來似的。只因為是出門在外,沒了那麼多的禮數。再有,也是楚景澤的私心作祟,想要和自己妹子的感情更好了些,也就是沒理會楚景泓此刻的小懶惰。
“那哥哥,我先去做飯。”景嫻嘴角也是盪開了一個輕輕的弧度,瞧著這山中的日頭也是越發的上來了,估摸著楚景泓醒的時間,也便是笑著往著廚房而去。嫋嫋的身影刻畫出了一道極其是飄逸散漫的美人畫。
看著突然走開的景嫻,楚景澤溫和的眸子無端地也就是發出了一聲喟嘆。
這些天,他和景泓兩個人一直也都是呆在了這裡簡陋的竹屋裡,就和是任何的一個山村野夫一般,經歷過了許多在他們這樣的身上地位上也許窮極一生都是無法實現的活計。不自覺的竟然也是貪戀起了這邊的恬淡和散漫的悠然。
可是終究的,他們還是要離開。無關於任何的身份地位,只不過是他們的未來,其實都並不屬於這裡,而已。而那盤根錯雜,龍魚混珠,天下一等冰冷寒酷的地方,卻是有他們的家。
楚景泓果斷地又是起晚了,揉著自己的亂糟糟的頭髮,不整的衣衫自屋內迅速地跑了出來,加入了早餐搶食的隊伍中。然後是好不容易地吃飽了,在一旁打嗝。
聽到了景嫻說的‘回京’的訊息,面上雖然也是閃過了幾分的不捨,卻也是極為熱絡地應答了。興致匆匆地也就是跑去了屋內收拾著自己的物件。
景嫻一個屋子一個屋子地收拾好了屋內的每一樣的東西。藥室裡的一些已經是裝在了瓶瓶罐罐中的藥,都是給寫好了標籤,分門別類地一起裝在了木匣子裡,打算帶走。
這些藥品不比是別的東西,若是竹屋意外地被不明就裡的人闖入了,拿走了,無論是害人還是被人害也都是不好的。
陽光是越發的熱烈了,靜靜地也就是在了屋中閃現,而那些朦朧而顯現的灼熱感,則也是越發的清晰了些。
景嫻最後提著一個小包袱和小木箱出了來。目光悠然,而又是淡漠地站在了院子中,眸眼是輕輕地落在了這竹屋上。從地上的青石板,到了屋外的一層一根根的青黃想借的竹竿,然後是屋後的冒尖的細長竹林。
她曾經在這裡住過,走過,仔仔細細地也曾經是好好看過,甚至是哭過,笑過,被病痛折磨過。然後,今天,她也許會是路過,或許有一天將會重新回來過。
這竹屋依舊是鬼夫子在時的模樣,那閃閃的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光芒,依舊是那樣的閃亮,不過可惜的是,這裡邊的人都不見了。
“等想回來了,二哥就陪你回來看看。”楚景澤和楚景泓就這般簡單地站在了景嫻的身後。看著景嫻帶著兩分單薄而又是憂傷的背影,溫和一笑,而後也便是將自己的大手在了景嫻的左肩上,安慰地拍了拍。
“我也是。”楚景泓忙不迭地也是咧開了一張雪白的牙口的嘴巴,生怕是被人遺忘了般地迅速地也就是蹦躂了起來。
“好。”景嫻淡淡地笑了,而後也就是快速地轉過了身子,笑著看了看身邊的這兩個儘管氣勢不一,卻也是極為的照顧她的男子,心中則是莫名的暖意,“我們走吧。”
然後是斬釘截鐵的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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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下了山,也就是先回到了城內的[靳府]。日頭已經是接近了中午,此刻啟程,時間上也是趕地緊。再來,也是不差這樣的一日,因而地也就是決定在了府中再休整一日後再啟程。
因此,景嫻一行人啟程的時候,已經是在下山的第二日。
才是清晨的時候,一架馬車並著三匹俊馬也就是迅速自[靳府]中駛出,出了城門,向著城外的官道上疾馳而去。
馬車是不久前隨著楚家兄弟的身後自從京中駛出的,上邊有著楚家的家族標記在,裡頭更加地也是別有洞天,就好像是一個小型的起居室,本也就是為了來迎接府中的嫡親小姐,不過是因為楚家兄弟先行一步,跑得快,因而到的也是落後了。
裡頭坐著的正是是景嫻和茯苓二人。景嫻伸出了手撥開了馬車上的帷幕,向著後邊看去,天色煙朦之下,那片城牆與故土,終究的還是在她的眼瞳中緩緩隱沒。
這是一條遙遠的而又是未知的,或許覆蓋著層層荊棘的,灑滿了淚與汗血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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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清風樓]小聚後,第二日蕭辰睿一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