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既然你不打算那筆錢,就趕緊交出來,不要在廢話了。”
秦松沐一看外面的人在起鬨,就當即朗聲道:“請你們都別再喧譁了,先聽聽這位小女孩講一講事情的經過好不好?”
那些傢伙一看小女孩並不輕易把那種卡交出來,也只好耐著性子沉寂下去。
身處病房裡的那三個兒女也鎮定下來。在他們看來,只要結果討回那筆錢,再經歷什麼樣的過程,都是無所謂的。
秦松沐等他們的囂張的氣焰暫時平息了,這才柔聲地勸小莉莉:“莉莉,你不要著急,就把跟這位爺爺所發生的事情再對他們講一講吧?”
段莉莉當即把自己如何在病房門外發現那位爺爺正費力去夠那水杯,自己於是進去如何幫助爺爺喂水,以及那位爺爺要求她陪他聊天,以及最後是怎麼交給自己銀行卡的經過,都詳細地講述了一遍。
由於她天生一副純真的大眼睛,絲毫沒有半點的瑕疵,這不能不讓現場的醫護人員,死者家屬,甚至更多的同病區的患者家屬們信服。
那位幹部一看現場完全肅靜下來了,也許他們都在回味小女孩的話,便趕緊打破了沉寂:“這不論怎麼說,我老爹在臨終前,意識未必是清晰的。所以任何口頭遺言都不可以算數的。如果你們不服,就算告到法庭上,您們也是不站理的。我們才是我們老爹的直系親屬,所以,擁有這筆錢是天經地義的。”
段莉莉這時毫不猶豫地從自己的小口袋裡取出了那張銀行卡,並要走過去交到那個幹部的手裡。
“等一等!”秦松沐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長子一愣:“人家小姑娘都肯把錢交出來了,而你憑什麼阻攔?”
幹部眼神一怔,隨即表示:“我們之前不瞭解情況,確實冤枉貴醫院了,特此表達我們的歉意。我們為了彌補對貴院的名譽損害,一定會給予書面形式道歉的。但請您不要阻止我們拿到本該屬於我們的錢。”
秦松沐冷笑道:“我不是要阻止莉莉把老人給她的錢還給你們,只是想在她還錢之前,要做一個說明,讓現場的眾人評評理。你們是否該拿這筆錢?”
長子目露兇光,剛想發作,但被他的弟弟阻止了。
這位幹部此時還想的就是隻要能順利討回錢,無論遭遇什麼樣的過程,都是無所謂的,於是朗聲道:“我們既然之前冒犯了貴院,那就聆聽貴院的教誨,請您直說吧。”
秦松沐同樣朗聲道:“這位老人是你們的親爹不假,但你們捫心自問,他生前對你們這些兒女怎麼樣,而你們又是怎麼對待他的?他就算把這筆錢捐出去了,也是對你們問心無愧的。”
幹部轉了轉眼珠子,隨即奸笑道:“如果我老爹要捐出自己的財產,我們當然沒有權力阻止。不過,這必須要有書面的證據才好。否則,我老爹臨終前說什麼也不好使。”
“為什麼?”
“您也是一個明白人。他的遺言是否清晰地表達他的主觀的意願,暫且不說。就憑他的遺言並沒有外人證明,就是不佔理的。所以,我們還是認為我們的老爹是在無奈的情況下,才把這筆錢託付身邊僅有的小姑娘轉交給我們,而不是直接給她的。當然,我們為了感謝這個小女孩,可以拿出一部分錢作為酬謝。”
“我不會要您們一分錢的。”段莉莉這時插了一句嘴。
秦松沐輕輕撫摸一下小莉莉的秀髮,然後講道:“我不想跟你們糾結這件事,而是要問你們,你們能夠心安理得地拿這筆錢嗎?”
長子和那個女兒幾乎異口同聲:“我們怎麼不能心安理得?”
秦松沐正要回答,突然發現門外的那些擁擠的家屬們又是一番騷動。他定睛一看,那些散開的人流中,居然出現一位婷婷的麗人,那些家屬們顯然被她的氣質震懾住了,都不由自覺地讓出一道縫隙。
那位麗人並沒有走進來,當看清病房裡的情況後,就駐足那裡看熱鬧。
秦松沐顯得很詫異,因為這位麗人正是早上剛入住五病區的旗袍女人。她是宮頸癌晚期患者,為什麼還四處走動,並且來到了這裡?
旗袍女人一看秦松沐的眼神投過來,並沒有任何閃避,而是跟他緊緊相對,並嫣然一笑。
秦松沐就感覺身體有些放電,趕緊回過頭,繼續面對那些家屬——
“喂,你有話快說,我們的耐心是有限制的。”那位脾氣暴躁的老人的長子一看他有些走神了,便有些不耐煩了。
秦松沐的臉頰有些發燒,隨即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