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沐臉色頓時漲紅了,剛想發作,但又面對的是一個正承受痛苦的女子。所以,他必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松沐,對不起,我收回剛才的話。”
陳麗娟同樣明白他的心理,感覺自己剛才這句話傷他太重,便隨即表示歉意。
秦松沐遲疑一下,才平靜地表示:“我那天的手術雖然失敗了,但捫心自問,我當時的做法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由於他的身體情況突然異常反應,我果斷終止手術,是符合邏輯的。所以,我是問心無愧的。否則,我就不會來求你了。”
陳麗娟思索一下,便點點頭:“那好,你就把情況詳細向我講一下,需要我怎麼幫你?”
秦松沐當即把自己經歷的情況和調查組扣在自己頭上的罪名,都詳細地向陳麗娟講述了一遍。
陳麗娟一直蹙眉聆聽著秦松沐的講述,等他的話音剛落,不由驚訝道:“難道你被醫院開除完全是劉合一手炮製的?”
秦松沐恨恨地點點頭:“不是他還會是誰?他身為我們醫院的頂頭上司,既然想整我,那包括廖院長在內的那些人,誰會不給他的面子?”
陳麗娟思忖一下,然後淡然表示:“你先不要激動。醫院方面做出的結論和處理方式確實不妥。等我問清情況後會給你一個交待。”
秦松沐立即向她投去了一幕感激的目光:“麗娟,你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女子,同時是一個廉政的好官。在這個時候,我相信你不會意氣用事的,並對你無限的信任。”
陳麗娟黯然搖頭:“你別給我扣高帽子。我其實就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女人。關於建兵變成這個樣子可能跟你有一定的關係的問題上,我是不會放下的。”
秦松沐一愣,又半晌沉默不語。其實,他對那次失敗的經歷,也百般不得其解。儘管當時自己確實很疲勞,但也不至於像那些同事所描述的那樣,自己的技術動作會變形。
他一時沒有縷出任何頭緒,但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麗娟?”
陳麗娟一怔:“嗯,你還想問什麼?”
“我覺得老李突發腦溢血的情況很蹊蹺。”
陳麗娟眼睛一亮:“哦?請你說說看。”
秦松沐點點頭,也是講道:“我之前已經做過上百例的腦溢血開顱手術了,但從他的情況看,他的腦溢血突發並不像偶然,似乎受到了什麼強烈刺激下引起的。我實在搞不明白,他在突然腦溢血之前,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或者承受了什麼壓力。”
陳麗娟一聽,也頓時陷入了迷茫:“他在事發前兩天跟我談起工作時,還說開發區的工作都步入正軌了,還提出帶我和東東出去玩幾天呢,這應該不是來自工作的壓力吧?”
秦松沐不禁思忖道:“假如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那就是個人方面遇到什麼事了。”
陳麗娟心裡一動:“謝謝你的提示,我會調查事發之前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嗯,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出事的?”
“當時他的助理發現他昏倒後有些慌神了,首先打電話告訴了我。我一面打120,一面乘車趕到那裡。結果我就陪他一起上了救護車。”
“那他的助理沒有向你反映什麼問題嗎?”
陳麗娟搖搖頭:“由於事情緊急,我哪有時間詢問他們?我跟120救護車是前後腳趕到那裡的,幾乎沒有耽擱片刻就一起離開了。”
秦松沐思忖一下,又問道:“老李平時身體怎麼樣?”
“他身體挺好的,精力也不錯,簡直是健壯如牛。”
陳麗娟這句話剛出口,便意識到了可能觸及一個敏感的問題,頓時臉頰感到發燒。
秦松沐此時的心情,根本沒有任何心情跟她調侃,繼續皺眉詢問:“那他沒有服用過任何藥物了?”
陳麗娟果斷搖搖頭:“他起碼最近從沒服用過任何藥物。”
秦松沐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陳麗娟好奇道:“難道你發現有什麼不對嗎?”
秦松沐回憶道:“那天在手術檯上,我完全是按照正常程式進行手術的。可他的顱腔卻突然發生第二次大出血。現在回想起來,似乎是被什麼藥物影響下讓他出現如此異常的情況。”
陳麗娟驚異道:“這怎麼可能呢?”
秦松沐找不到答案,只能黯然地搖頭。
他和陳麗娟並沒有動那瓶酒。即便陳麗娟執意想喝,但被他制止了,理由是她身為市長,不可以帶著酒氣去工作的。
當他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