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這樣的日子也不長遠,很快老闆娘就發現了她跟老闆的貓膩關係,立即逼老公把她卷地出門。老闆鑑於家裡的這個母老虎的淫威,只好對她忍痛割愛了。
魏青霞想靠在人家樹蔭下的美夢就這樣破碎了,於是繼續過著漂流的日子。這期間她受過多少男人的欺負已經記不清了。後來,她透過自己的口才和勇於獻身的精神,做成了幾筆生意,發了點小財,終於可以回家去面對自己的父母了。這期間,她已經跟家裡失去聯絡八年了。
然而,等她回家後,才獲悉一個天大的噩耗——她的父母因為她的事情蒙羞,在被親朋逼債下,早已經雙雙服毒自殺了。
她頓時驚呆了,一切追悔莫及,終身的遺憾已經不可避免了。
她這時已經是眾叛親離,雖然還有兄弟姐妹,但誰還會認她?
她後來選擇去了海河發展,因為那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人能認識她。她希望在一個嶄新的環境能夠重新做人。
可是,又經過數年的沉浮,她的經濟雖然有了一定的積累,但一直沒有遇到用真感情對她的男人。她又在一年前被確診為宮頸癌。結果,之前已經處了幾年的男友,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跟她分手,這對於她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
也許,她承受了太多的痛苦,對這次致命的打擊已經麻木了。她知道這也許就是自己的報應,於是坦然接受了,並開始趁自己在世的時間,過幾天享樂的生活。她把自己在海河的生意轉讓出去了,開始四處旅行,為自己能來這個世上一回有一個交代。
然而,她的病痛無法讓她享受很多的這樣時光,她預感到自己隨時會倒下,而她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於是只好選擇了住院。還好,她的積蓄還可以維持她住院的費用。
秦松沐當聽到旗袍女郎的這段悽苦的經歷時,不由溼潤了雙眼。他無法判斷出她到底是可憐還是可恨?也許這二者之間並沒有明顯的區分。
旗袍女郎因為涉及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經哭成了淚人:“秦主任···我自知罪孽深重···簡直是死有餘辜···可是···我並不甘心呀···實在不想就這樣遺憾地走完自己的這一輩子···”
秦松沐的心被深深觸動了,立即起身拿起一袋紙巾奔向了旗袍女郎,並親手遞給了她。
“謝謝···”
旗袍女郎心裡一熱,接過了秦松沐手裡的紙巾。
秦松沐沉吟一會,才柔聲問道:“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旗袍女郎沒有先回答,而是反問道:“我聽說你離婚了,到底是真的嗎?”
秦松沐頓時覺得耳根子發燒,只好尷尬地點頭:“是的。”
旗袍女郎的俏臉羞澀了一下,遲疑了很久,才終於鼓起了勇氣:“我需要你給我愛!”
秦松沐頓時驚呆了,雖然他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女子對自己心懷不軌,但沒有料到她的話居然講得這樣直接,讓自己猝不及防。
“怎麼,你難道嫌棄我嗎?”旗袍女郎在秦松沐還發呆的時候,又趁機追問道。
秦松沐感覺對方不僅病的是身體,精神上也彷彿出了問題。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刺激對方的,於是趕緊搖頭:“小魏同志,我並沒嫌棄你的意思。我從醫快二十年了,還從來沒有嫌棄過我的患者。”
“可是,我不想做你的患者,而是你的女人。”旗袍女郎顯得很固執,並向他投去了殷切的眼神。
秦松沐剛才聽她講述了悽苦的經歷,便實在不想傷害她,於是顯得糾結道:“你很漂亮,也招人喜歡,可你畢竟是名患者。如果做醫生的跟患者發生戀情,肯定會被外人誤解的。”
旗袍女郎嫣然一笑:“你雖然是醫生,可不是我的醫生。我的病就連專科的趙彤大夫都束手無策呢,更何況你這位腦外科專家呢。你能夠救我的,並不是你的醫術,而是你的愛。”
秦松沐心裡一沉,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旗袍女郎又溼潤了眼睛:“秦主任,你難道就不能拿出一點醫者仁心的精神可憐我一回嗎?我在這個世上最後的一點願望就是能跟自己喜歡的男人一起度過。雖然我的身子是不能被碰了,但我的感情還在呀。我希望在自己生命彌留之際,能夠獲得心儀男人的愛。這樣,我才會覺得自己的人生不虛此行了。”
“小魏同志,請不要再說了。”秦松沐充滿同情的目光凝視著她,“我願意做你最好的朋友。”
“真的?”旗袍女郎立即破涕為笑,“那你別稱我‘小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