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治,也知道眼前的白主任就是最權威的專家,但考慮到他此時心態,也不禁猶豫起來了。
老大夫這時用眼睛凝視帶隊警官:“李隊長,請相信我的職業操守。我會盡力去救他的。這也是晨兒的臨終遺言···”
帶隊警官面對聲音哽咽的老大夫,眼睛也畢竟溼潤了。
他最後有力地握一下老大夫的手:“白主任,我們相信您。無論手術是什麼結果,我們都不會怪您的。”
老大夫瞥了帶隊警官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進了急救室。
正要對毒@梟進行手術的年輕大夫們從來沒經歷過這樣重大的手術,不過他們並沒有壓力。因為手術檯上的患者是殺害恩師兒子的罪魁禍首,手術是否成功,都要靠他的造化了。
正當麻醉師對毒@梟進行頸椎麻醉的時候,老大夫出現在了他們跟前。
“白主任?”
參加手術的醫護人員一看到他也來參加手術,都一個個驚呆了。
老大夫很鄭重地提醒他們:“這是一臺生命攸關的大手術。你們要集中思想。”
“哦。”
醫護人員只好低頭面對患者,並配合著老大夫的動作。
老大夫這時才仔細觀察害死自己兒子的罪犯那張臉,看年齡也不過三十來歲,真可謂是一條年輕的生命。
老大夫的表情顯得極其複雜,剛剛承受喪子之痛的他處於人生最痛苦的時刻,總覺得在受傷的那一瞬間,世間所有的痛苦都積壓在自己的身上。當所有的痛和怨在電閃雷鳴般掠過他的心頭時,他必須要重視眼前這個正承受身心痛苦的患者。如今,他必須要親手取出自己兒子射進他胸口的子彈。
其中一名參加手術的醫生一看他那隻握手術刀的手有些顫抖,便伸出手去,要就接過老大夫手裡的手術刀。但老大夫避開了,並向那位年輕的屬下搖搖頭。
老大夫這時眉宇間表現出一種堅定,沉著地進行著自己的各種動作···
守候在外面的警察各個顯得表情焦躁,當他們經歷失去戰友的傷痛之後,必須要牽掛那個殺害戰友兇手的安危。這樣的心情也許是最矛盾的。但他們必須要體會和承受這樣的矛盾所帶來的一切傷痛。
幾個小時過去了,急救室門外終於亮起了紅燈。
包括帶隊警官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把緊張的目光投向了急救室的那兩扇門。
那兩扇門幾乎同時敞開了——
老大夫在一名年輕的醫生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
帶隊警官用一種祈求的眼神望著他,但卻沒有勇氣詢問什麼。
老大夫經過數小時的手術,面色已經很憔悴了,這時面對帶隊警官的難以啟齒的樣子,眉宇間閃露一絲欣慰:“手術很成功。他明天一早就可以醒過來。”
老大夫雖然把他們急於想知道的答案主動講出來了,但現場所有人都木然了,都傻愣愣地望著老大夫。
帶隊警官終於反應過來,不禁眼含熱淚地緊緊握住老大夫的手:“白大夫···謝謝您!”
現場的人沒有因為老大夫的成功手術而歡聲鼓掌,相反都不約而同地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那個毒@梟第二天甦醒了,當得知是自己親生殺死警察的父親救活了自己,頓時被震撼了,並且是悔恨交加。他那顆邪惡而又冰冷的心徹底被感化了,於是把自己掌握販毒集團的一切秘密都向警方交待了。
警方根據他提供的線索,進行順藤摸瓜,很快一舉端掉了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這件事轟動了全國。
當秦松沐含淚講完這個故事後,又向同樣流淚的陳麗君動情地表示:“作為一名醫生,更必須恪守自己的職業道德。因為他決定著自己的病人生死。我未必比那位老人家高尚。即便老李給我扣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也不會在為他做那臺生死攸關的手術,而讓自己的手顫抖。因為諒解是體現醫德的一種形式。”
陳麗娟突然眨了眨杏眼,向秦松沐突然發出了質疑:“你剛才講的故事都是真的嗎?”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我有點不敢相信。感覺這是一個故事,而不會發生在現實社會中。你想必也是道聽途說吧?”
秦松沐悽然道:“我也希望這只是一個故事。可惜,我是其中一個見證人。”
“啊···這件事是你親眼目睹?那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那位被救的男孩。後來拜那位老大夫為乾爹,並受他的影響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