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進來之前,就被剛趴在一樓病房視窗的段莉莉看到了,並興奮地回頭向段雅芳喊道:“媽媽您看,朵朵姐和真的來了,還有曉婉阿姨。我要出去接她們。”
段雅芳當看到女兒今天早早地起床,現在又焦急趴在視窗往外張望,便清楚她正殷切的盼望朵朵姐呢,不由暗自感傷,自己的女兒每天呆在這裡,簡直像地獄一樣,太需要小夥伴了,即便秦朵朵已經是大姑娘了,但還是如此的投緣。
她當即表示:“莉莉乖,你剛起床,心率還不穩定,乖乖地呆在屋裡等朵朵姐吧。”
“不,我要出去接她。否則···她該先去看魏阿姨了。”
段雅芳一看女兒非要吵著要出去迎接秦朵朵,便知道妥協:“那好,你乖乖呆在病房裡別動,由媽媽出去把朵朵姐接過來好不好?”
段莉莉也只好讓了一步:“那好,您快點出去吧。”
可是,段雅芳還是晚了一步,並沒有堵著秦朵朵,卻發現方曉婉和自己的男朋友的陳昭明在收費處前比比劃划著,並且發現陳昭明交給方曉婉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皮包。她也親眼目睹方曉婉一開啟鼓鼓囊囊的皮包,就迅速合上了,而且顯得神秘兮兮的。
她愕然躲在一旁,沒有貿然過去,並眼看方曉婉拉拽著陳昭明走出了樓門。
她木然杵在那裡,眼前一片模糊,自己曾經懷疑過的事情似乎得到了驗證。
原來,當初方曉婉為了做段雅芳的工作,不止一次誇獎陳昭明,目的是讓她珍惜對方,可段雅芳因為她對自己的男朋友有如此的好感,心裡頗有些不舒服。她目前對自己一點自信都沒有了,不是自己不珍惜男朋友,而是擔心男朋友終究會厭煩自己和女兒,並垂青於一個欣賞他的女孩。這個方曉婉無論在哪方面,恐怕都比自己強很多,既然如此欣賞自己的男朋友,那豈不是自己男朋友惺惺相惜的物件?
她眼看自己的男朋友被人家領走了,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撕碎了,腦海裡還回想起跟男朋友在一起談情說愛甚至做男女之事時的情景。
她不禁悲哀地聯想,自己自從被第一任男朋友甩掉之後,所謂的‘愛‘’那個荒誕是字眼已經在自己心目中是一個盲點了,有一些愛是註定荒蕪,註定在燃盡的流年裡緘默。而她自己在這個清晨才知曉自己的愛情故事終將消隱在滄桑的人世間。對方對自己曾經的海誓山盟不知不覺瓦解了,沒有理想中的那樣決絕,卻是難掩其中的悲壯。
她幾乎把腿站麻了,但還是像一個靜止的木偶一樣,感覺這就是自己的命運,不該去怪男朋友,也不該怪方曉婉,全是自己的條件太差了,已經無需大動干戈的悲喜。在這個物慾橫流的年代,自己已經對愛情喪失了競爭力,如今要做的就是陪自己的女兒走完人生最後一段時光。
“媽媽!”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耳邊響起了女兒的聲音。
她頓時從恍惚中驚醒過來,不由低頭望著女兒:“莉莉,你不在病房裡待著,出來幹什麼?”
段莉莉顯得很委屈:“我已經在那間寂寞的病房等候您‘一個世紀’了。”
段雅芳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出來太久了。
“對不起莉莉,媽媽因為一點事情耽擱了。咱們快回病房。今天你還要扎針的。”
段莉莉迷茫地環視一下四周:“朵朵姐呢?”
段雅芳已經忘記了接秦朵朵的事情,只好掩飾道:“媽媽出來時,就沒有看到她,又被別的事情纏拌住了。”
段莉莉一副哀傷:“朵朵姐肯定去樓上的魏阿姨房間了。”
段雅芳儘量讓自己的表情恢復平靜,並柔聲勸慰:“她既然來了,遲早會過來看你的。咱們就回病房裡等她好了。”
段莉莉因為今天上午要扎針,不方便跑上樓去找秦朵朵,便只好點點頭:“只能如此了。”
再說方曉婉把陳照明拽出老樓後,立即意識到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拖拽人家不好,便鬆開了手。
陳昭明因為裝著鉅款的皮包還在她的手裡,自然對她是寸步不離。
方曉婉環視一下外面的環境,發現並沒有合適的談話場所,便回頭質問他:“你開的計程車呢?”
陳昭明用手一指大門:“我把它停在門外了。”
“為什麼不開進院裡來?”
“門衛不讓計程車進院。”
方曉婉思忖一下,然後表示:“那咱們出去談吧。”
等他倆分別坐在了停靠在門外路邊的計程車的正副駕駛座位後,方曉婉又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