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
王春來已經靠近趙雙了,這時立即撲上去,把已經溺水的趙雙抱起來,並一步步走回岸上。
當他確定趙雙生命無礙後,才又迅速返回河中,把被河水浸泡的田濤遺體托起來。還好,趙雙並沒有摔倒在深水區,這讓王春來很輕易把田濤的遺體弄到了岸上。
此時,趙雙慢慢甦醒了,望著眼前的這一切,徹底懵了,嘴裡喃喃道:“田濤哥···對不起···”
原來,當她目睹田濤的遺體溼漉漉的樣子,就覺得是自己的過錯。既然人家已經失去生命了,為什麼還要糟蹋他的遺體呢。她自己也因為被冷河水一浸泡,不僅僅衣服溼透了,甚至快透明瞭,差一點讓身體走光。她因為自己的‘大姨媽’還未完全離開,這讓她的小腿直抽筋。
王春來雖然對田濤充滿了崇敬之情,但在這個時候,只能先顧活人,當發現趙雙情況不好時,便把田濤的遺體擺放好,然後過去照顧她。
由於這裡地面都長滿了溼潤的草木,並沒有乾爽的地方,所以王春來決定把趙雙弄上汽車上,於是就不顧趙雙有沒有異議,強行抱起了她,並往公路上走。
趙雙此時感覺到了王春來懷抱的溫暖,就算有心擺脫他,但彷彿對方身體有一種難以抗拒的魔力,讓她骨頭髮酥,只好軟綿綿地躺在他的懷裡。
王春來在一股莫名的動力下,很輕易地把趙雙抱上了公路上,在不遠處的路旁正停靠著他從朋友那借來的捷達車。
原來,當王春來跟著趙雙和田濤搭乘的計程車行至半路時,立即想到了他倆要回鄉下的老家。因為他當初跟趙雙熱戀的時候,不止一次去過趙雙二嬸所在的村子,對這條公路還算比較熟悉。他這時反倒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沒有必要跟得太緊,反正知道對方的目的地。於是,他遠離了跟蹤的計程車。可是,當他發現計程車停靠在距離村口還有一段路程的公路邊時,便警覺地減緩的車速,直到看到趙雙和田濤先後下車,並靠近蒿草深處的小河邊。王春來當時頓時警覺起來了,擔心他倆會一起消失在滔滔的河水裡,於是把捷達車隱藏好,自己利用蒿草做掩護,慢慢接近了已經身處河邊的趙雙和田濤。當他偷聽到田濤的一番話時,不由暗生慚愧,‘人家擁有那樣的胸懷,自己還擔心他會拉著雙兒一起走’。於是,他在接下來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了,並及時救下了趙雙。
趙雙當感覺一番騰雲駕霧之後,發現王春來把自己放進一輛陌生的車裡時,便猝然警醒了,立即振作精神要往外闖。
王春來趕緊伸手按住她:“雙兒你別鬧了,還不清楚自己已經病了嗎?快在車裡把溼衣服脫下來。”
“不,我要跟田濤哥在一起。”
“雙兒,你醒醒吧。田濤哥的靈魂已經不在了,不會感覺你的存在了。我還要安頓他的遺體,所以請你不要再添亂了。”
趙雙一想也是,如果自己再不冷靜,那田濤怎麼會順利地入土為安呢?
她於是衝王春來質疑:“你想怎麼安葬田濤哥?”
王春來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要先報警了。否則,他的死就無法說清楚了。等一切程式結束,才可以考慮把他帶回村裡安葬。”
“哦,難道你先要撥打110嗎?”
“是的,所以在警方趕到現場之前,你必須換下身上的溼裙子。”
趙雙觀察一下空蕩蕩的車廂,不由問道:“我要是脫了這身溼衣服,那用什麼東西遮羞呢?”
“這個···”
王春來有些犯難了,雖然想脫去自己的襯衣幫她遮羞,但發現自己的襯衣也弄溼了,恐怕無濟於事。
趙雙這時提醒他:“在我的行李裡還有一套換穿的裙子。你快去幫我把行李包拿過來。”
王春來這時才想起她還隨身帶了一個很大的行囊,於是沿著原路跑回去尋覓。
當他提著行李包返回來,並發現趙雙情緒穩定了許多時,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不敢離開她太遠,就是擔心她因為悲傷過度而再尋短見。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警方根據趙雙從醫院裡開具的證明,便判定田濤是‘自然死亡’,並辦理了相關程式,再允許死者下葬。網
王春來既要照顧趙雙,又要操辦田濤的安葬,自然是忙不過來,幸虧有趙雙的二叔二嬸招呼村裡人幫忙,總算讓事情得到妥善的處理。
三天後,王春來駕駛那輛捷達車踏上了返回海河的高速公路上,在車裡的副駕駛座位上,乘坐著剛從悲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