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目前跟他處於分居狀態,而一直跟你一起生活,難道就不是對他的精神傷害嗎?”
“雙兒,所謂的精神傷害要分情感上的和肉體上的。網你目前已經做出了對他情感上的傷害,但可以再去用情感去彌補。假如你把自己的肉體交給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對他的傷害,那就永遠無法彌補了,只有靠他的忍受和包容。難道你願意如此傷害他嗎?”
趙雙不由苦笑道:“田濤哥,難道你昨晚不肯沾我的身子,就是顧忌到這些東西嗎?”
“這不是顧忌,而是我個人的感受。我不知道小王是怎麼想的,但我既然在告別這個世界之前,已經造成了對你對他的情感上的傷害,難道還要加劇其它方面的精神傷害嗎?”
趙雙突然閃露出一個詭譎的眼神:“你放心吧,假如你要告別這個世界的話,那無論是什麼東西都不會再留在這個世上了。”
田濤心裡一震,眼前頓時冒出金光,同時感覺身體內部就像萬針穿心一樣劇痛。他又不禁滲出了冷汗。
正在跟他對視的趙雙臉色一變:“田濤哥你?”
田濤儘量抑制自己身體的不適,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雙兒,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趙雙有些慌了,語無倫次道:“沒···沒什麼意思···”
“你···剛才為什麼放走計程車?”
“那是因為人家不願久等。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裡距離村裡不遠了,我可以推你進村。”
田濤因為產生了恐懼,精神狀態迅速下滑,就要到達一個臨界點了,只能拼盡一切力量讓自己還能發出虛弱的聲音:“雙兒···假如我···突然不行了···那你會滿足我最後的願望···”
趙雙早已經覺察到他的情況不妙,但因為之前投入太多的心理準備,也許是準備好了跟他殊途同歸,所以並不怎麼慌張了,而是含淚問道:“你是最後願望是什麼?就看我能不能做到了。”
“你能···一定能···快···快把我推回村裡···安葬在我爸媽的墳地···”
趙雙還以為他要說他的願望就是希望自己回到老公身邊呢,並已經做好了回答的準備,但沒有想到他會要求自己料理他的後事,這讓她遲疑了起來。
田濤使勁抬著自己的眼皮,想再多看他的雙兒幾眼,但對方的面孔越來越不清晰了,而自己的思維也越來越渾濁了,立即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便發出最後的呼籲:“雙兒···要好好活下去···活得幸福給另一個世界的我看···千萬···千萬不要辜負我的願望···”
他的話剛講到這裡,終於垂下了自己的腦袋。
“田濤哥!”
趙雙拼命搖動他的兩隻臂膀,併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呼喊。
可是,田濤再也沒有回應了。
“田濤哥···嗚嗚···”
趙雙儘管之前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並在田濤彌留之際還保持著淡定,可一旦對方撒手人寰,還是讓她把內心的悲痛瞬間釋放了出來···
她不知哭了多久,一直到把自己的嗓子哭啞了。由於她和田濤所在的地方被茂密的蒿草遮擋得嚴嚴實實,所以那條公路上過往的車輛和行人並看不到這裡發生的情況。趙雙在沒有任何干擾的情況下,可以說是做到了盡情地發洩。
可是,她最終還是最好平靜了下來,擦乾了臉頰上的淚水,並站直了腰板。
她首先伸手幫田濤把身子扶正,然後再整理他的髮型和衣服···
等這些都結束後,趙雙才對田濤的遺體講道:“田濤哥,我不想把你安葬在你的父母身邊,因為那是他倆的二人世界。我想,你更喜歡跟雙兒在一起吧?現在雙兒馬上追上你,並跟你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可是,田濤再也不能回答她了。她也不需要田濤的回答,而是梳理一下自己的頭上被風吹亂的秀髮,隨即又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裙裝。
當一切完畢之後,她緩緩背過身去,並下蹲了下來,在沒有任何外界幫助下,她憑藉自己的柔弱的身軀和普通女人的力氣生硬把田濤的身軀揹負起起來。儘管田濤的身軀很乾瘦了,但依舊是一個高大男人的身軀。趙雙幾乎用超凡的力量把他揹負在身。
她這時無暇再瀏覽一下週圍的世界,便向河水裡邁出艱難的腳步。本來,她想推著輪椅車下水的,但考慮到輪椅車的車輪會很快陷入河床的淤泥裡,達不到深水區,所以只好採取強背的辦法。
河水很快沒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