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些時日,港口附近的客棧,全都是爆滿,周邊的村鎮,都是人滿為患。
連帶著,各處酒樓食肆,甚至街的攤販,生意都是好得不行。
與北邊兒戰火紛飛不同,福建,倒是果真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阿瓊她們,包括謝鸞因都是心情極好,看這陣仗,這回是必然能賺個盆滿缽滿了,能不高興嗎?
當然了,謝鸞因的這份高興,更要她們強烈許多。
她的高興,更多的,是為了齊慎。
他殫精竭慮這麼久,如今,總算開啟了局面。
往後,福建只會越來越好的。
又過了幾日,齊慎和葉景軒一併回了福州。
這一次,他們都是為了來賀嚴睿新婚大喜的。
良辰吉日,流螢頂著紅蓋頭,熱熱鬧鬧從齊府出了嫁,謝鸞因望著那火『色』的送嫁隊伍緩緩遠去時,不知怎的,竟恍惚想起了被葬在合黎山的齊永。
這個時候,他必然是笑著的吧!他一貫愛笑。
而他最牽掛的流螢,從今往後,會有他最信任的兄弟來照顧,他必然是放心的。
是以,齊永,你瞑目吧!
來世,再做那個樂天跳脫的少年!只下一回,定要長長久久。
嚴睿和流螢婚禮後不久,是壽哥兒兩歲的生辰,雖然,這一回,謝鸞因還是不打算給他大肆『操』辦。
但齊慎總覺得,自壽哥兒出生至今,他已經不過了太過。
洗三、滿月、百日、週歲……
雖然沒有打算大辦,他這回,還是抽空回來了一趟。
他是兩日前到的,也不過等到明日,簡單地吃個飯,算作給壽哥兒過了生辰,便又要回軍去。
軍的動靜,她雖未特意問過,卻也知道個大概。
如今的福建水師,已是一日一日成熟和強大。
戰船和火器都是配備精良,將士們更是訓練有素。
往後,倭患,將不會再輕易重演。
只是,齊慎最近又開始訓練步兵與騎兵,其的用意,她沒有深想,也能明白兩分。
算他沒有別的心思,他們至少也得有自保的能力。
也多虧如今北邊兒『亂』做了一團,李雍和李暄都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關注他們。
否則,他一個水師副總督,卻是練起了步兵與騎兵,意欲何為?
隨便參一本,可以給齊慎安個抄家滅族的大罪。
也幸虧他們這是在福建。
福建經過從前李澈舊部數十年的經營,已是有了些基礎,這些年,齊慎又是盡得民心,一時間,應該是安全的。
等到風聲終於傳出去,或是北邊兒局勢明朗,終於能騰出空子來關注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應該已經做好準備了。
不管是進,還是退,都已有了足夠的資本,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是以,齊慎自然還是很忙,他能抽出這麼幾日來,已是不易。
卻沒有想到,這一日,卻是連謝瓚也來了。
謝鸞因聽到門房通報時,還很是驚愣了一回。
謝瓚如今,可算得齊慎得左膀右臂,他之前又有訓練虎賁營的經驗,是以,齊慎將他從永寧衛調出,如今,到了福建西境,專司訓練騎兵。
若說齊慎忙,他只怕也不閒。
何況,只是壽哥兒一個兩歲生辰罷了,他一個舅舅,還真沒有必要特意來一趟,何況,前些日子,他便已差人給壽哥兒送了生辰賀禮來了。
是以,謝鸞因對於他的到來,還真有些怪。心想,難不成,他又是藉機來看高素孃的不成?
迎到二門時,卻見謝瓚的臉『色』有些不好,他不由更是怪了,“二哥?”
“嗯。”謝瓚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是沉聲問道,“齊慎呢?”
開口便是直呼其名,臉『色』不好,語氣不好,看起來,是來給齊慎找茬的。
可是……為什麼?
謝鸞因一時間心念電轉,杏眼輕斂道,“他和壽哥兒在午睡呢。”
因為常年不在身邊,齊慎每每回來格外珍惜與他們相處的時間,是午憩也是一道的。
謝瓚聽罷,便是皺著眉,一言不發地越過謝鸞因,大步朝著正院房而去。
他的動作沒有刻意收斂,以齊慎的耳力,自然已經聽見了。
等到謝瓚進了屋時,他已經起身了,只外衫隨意披在肩頭,懷裡還抱著酣睡的壽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