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因的臉『色』變了又變,“你想怎麼樣?”
“給我準備幾匹快馬,讓我們安離開。否則......”宮本橘香目光往邊上一瞥,她身邊的那個黑袍武士立刻會意地將手裡的武士刀一挽,鋒利的刀刃,便是橫在了壽哥兒的頸上。
謝鸞因的杏眼陡然一縮,死死掐住掌心,這才阻住了不顧一切想要衝過去的步子。
宮本橘香卻有些不耐煩,“快點兒!我可沒有什麼耐心。等到離了福州,我還得帶著這寶貝疙瘩去尋齊慎要回我自己的兒子呢,如果你說的是真話,濤兒真的被齊慎帶走了的話。當然了,你最好說的是真話,齊慎最好也如你這當孃的一般,將你家的壽哥兒當成了寶貝疙瘩,不管拿什麼,都樂意交換,否則.......等到那時,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麼好的耐『性』跟你們耗了。”
“你還沒有想好麼?”宮本橘香不耐地豎眼問道,同時,那把武士刀,便是威脅地往下壓了壓。
謝瓚和嚴睿他們的心,不由得都是一緊。
謝鸞因更是再也無法忍受,猝然道,“我來換壽哥兒。”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謝瓚更是瞠大了眼,瞬也不瞬瞪著她。
只謝鸞因這會兒,卻也顧不得其他了,反倒將那句話說出之後,她更覺得可行,忙道,“你帶走壽哥兒,不就是想要一個人質,去交換你的兒子麼?既是如此,我也一樣,不是嗎?你知道的,我對齊慎而言,亦是什麼都可以交換的,而且,帶著一個大人,總比帶著一個嬰孩兒來得方便吧?是以,你將壽哥兒還來,我與他交換,做你的人質。”
宮本橘香望著謝鸞因,片刻未語,好一會兒後,卻是笑道,“你這倒是個好主意呢。”
只是,謝鸞因不及高興,她卻話鋒一轉道,“可惜,你這女人忒得狡猾,我可不信你。如今,不過是因著你顧念著你的骨肉,投鼠忌器,若是將孩子還給了你們,只怕,你便不是那好相與的了。”
謝鸞因的心,直往下沉,她知道,宮本橘香不是個好對付的敵人,卻沒有想到,她將她的命門兒掐得死死的,半分不肯放鬆。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一點。”宮本橘香目光幽幽,將謝鸞因盯住,“在齊慎面前,只這麼個小不點兒,怕是分量不夠,若是齊夫人願意的話,不妨......也隨我走上一遭?”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就是謝鸞因,亦是有些意外地目光閃爍了一下。
宮本橘香卻是笑道,“當然了,齊夫人也不一定非得應承。雖然帶著這小不點兒,是要麻煩了些,不過,喂點兒東西,讓他美美睡上一覺,相信路上,也是方便。齊夫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在換回我的濤兒之前,我可不會讓他有事。”
只是保證不讓他死罷了,至於,路上用什麼手段,過後,又會有什麼,就不在她的保證之內了。
謝鸞因眸『色』幾轉,終究是道,“好!我跟你們一道去。”
宮本橘香根本就是篤定了她寧願身陷險境,也要守著壽哥兒。
謝鸞因的回答,在宮本橘香,也在其他人的意料之中,只是,宮本橘香得逞的笑了,而其他人,卻是紛紛投以不贊同的目光,謝瓚更是再也忍不住地喊道,“阿鸞!”
謝鸞因卻已是打定了主意,“二哥!讓人準備快馬,再備一輛馬車,讓開道來。給王大人打聲招呼,讓他們在城門處放行。”
謝鸞因沉聲吩咐。
謝瓚滿心的不願。
可是,從以前到現在,有一點,從未變過。
那就是,只要謝鸞因決定了的事情,他從來只有點頭的份兒,哪怕是再不甘願,都好。
最後,謝瓚抿緊了唇,深深盯了謝鸞因一眼,終究是一扭頭,轉身而去,步子邁得又重又急。
謝瓚都沒能攔住,其他人,哪怕再急,又哪裡還能勸什麼?
謝鸞因此時,才淡淡抬眼,與宮本橘香對視,“這樣,你可滿意了?”
宮本橘香亦是回以一笑,很是嬌豔燦爛,一隻手,溫柔地拍撫著懷裡的壽哥兒,“滿意,滿意得很。”此行的目的雖未達到,但結果,卻出乎意料的好呢。
面前的這個女人,她想抓她很久了。
可無論是怎樣的佈局,卻每每落空。她滑溜得就如同一尾泥鰍。
到如今,才總算得償所願了,還是她自投羅網來的。
果然,只有拿捏住了軟肋,才好使呢。
而這一對母子,同樣的,也是齊慎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