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便是溼了眼眶。
有些朦朧的視線卻見壽哥兒不知怎的,居然醒了,正睜著一雙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望著她。
謝鸞因伸出手抵在唇,輕輕“噓”了一聲,將他抱起。“乖!不要出聲,孃親帶你回家。”
壽哥兒還真是聽話,母親懷裡熟悉的味道更是讓他心安,他乖乖地偎在謝鸞因胸口,無聲地吐著泡泡。
謝鸞因抱著壽哥兒,小心地挪到了窗戶下。
為了透風,本翕開了一條縫,她從那窗縫裡,果真便瞧見了外面。
雖然她的配合,讓宮本橘香在某些方面,對她鬆懈了許多,但宮本橘香骨子裡的謹慎還在,還有,她與謝鸞因隔空交鋒過幾回,從未討著便宜,也這次,才勉強借著壽哥兒,佔得了些許風。
因而,謝鸞因哪怕因著壽哥兒,表現得再配合不過,她也沒有辦法只將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婦』人。
而這裡,顯然是他們在東山的據點,不能讓謝鸞因發現。
是以,來時,謝鸞因的眼是被蒙著的。
而謝鸞因透過窗縫所見,畢竟有限。
只能隱約瞧見一截土夯的圍牆,還有牆邊一棵枝幹遒勁的核桃樹,樹下有一口水缸,缸底有裂縫,裝不了水。能瞧見的院子的地也只是尋常可見的土泥地。
再過去,是一扇普通的木門,沒有什麼特別。
沒想到,宮本橘香倒也是個能吃苦的,看她在雨花巷的那個宅子,雖是小,卻是處處講究個精緻,便知道她是個極為精細之人,沒想到,情勢所迫時,倒也能屈能伸。
只能說,人的潛力無限。
不去做,你永遠不知自己做不做得到。不去經歷,你便不知,自己能承受多少。
譬如,現在。
謝鸞因低頭望著懷的壽哥兒,笑容溫柔,可眼神,卻是堅定不移。
耳根微動,聽見窗外的動靜,謝鸞因將身子往窗後掩了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