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一把將只穿了一個大紅兜子,在滿床爬的壽哥兒抓了過來,高高舉起。
壽哥兒這幾個月養得極好,白白胖胖,那四肢都跟藕節似的,小手更全是福窩子。
這些日子,到底與齊慎熟稔了許多,又加之,他在這軍營裡,被這些糙漢子們帶得野了,舉高高,拋高高這樣的遊戲,如今是壽哥兒最喜歡的,一被舉高,他便笑得咯咯聲響,『露』出了兩顆才冒了點兒白『色』的小小門牙,看上去,真是比那年畫娃娃還要來得可愛。
齊慎回頭看她,眼眸如星,“走吧!”
這人沒頭沒腦的,一來便是“走吧”,“走去哪兒?”
“回家。”齊慎淡淡道,只語調裡的歡悅卻是止也止不住。
而後,回過頭又是將手舞足蹈的壽哥兒舉過了頭頂,“壽哥兒,爹帶你和娘回咱們家去,你可高興?”
謝鸞因這才知道,他這幾個月來,忙得腳不沾地,固然是因為如今倭寇的勢力大部分已經瓦解,正是整頓水師,鞏固海防之時,更因為,他想快些將這些事情做好安排,才能抽出空來,帶他們回福州去,然後再順帶好好陪陪他們母子。
他該安排的,都已經安排好了。
其他的事,已經用不著他親力親為。
如此一來,他竟是可以空出一兩個月的時間,而這一兩個月的時間,他打定了主意是萬事不管,只陪著他們孃兒倆。
謝鸞因自然是高興,雖然有齊慎和壽哥兒在,於她而言,何處都是家。只心裡,又如何能不惦記?
那時,她和壽哥兒那般離開福州,家裡的人還不知道有多憂心。就算後來脫險後,齊慎第一時間派人傳了訊回去,但哪裡又及得上親眼瞧見他們安然無恙來得安心?
至於。壽哥兒聽沒聽懂,不知道,但那樣子,也是歡實得很。
花了一夜的工夫收拾好了東西,第二日,他們頭一回,一家全乎的,隨著馬蹄噠噠,往回福州的路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