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狐疑,片刻後,卻忍不住勾唇笑了。
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也就只有他,能夠一瞬便洞悉她的心思,這般瞭解她,這般懂她。
她嘆息一聲,亦是伸出雙手,緊緊回抱住他。
你說,這般好的他,她要怎麼捨得鬆開?必然是要一生一世,緊緊擁抱的。
一縷晶瑩,在她閉上眼時,在眼角,輕輕閃爍。
大周永成二年冬月十七,李暄率軍北伐,兩軍交戰於長江,死戰,各自傷亡慘重,李暄率軍暫退回長江以南,兩軍隔江對峙。
獲得了短暫平靜的大周,又亂了。
據說,長江之上,漂浮著滿滿的屍首,兩岸百姓的哭聲響徹雲霄。
可那又如何?在那些權力的爭鬥中,他們都不過只是螻蟻罷了,只有任人踐踏的命運。
謝鸞因合上手裡的紙箋,杏眼微黯。雖然知道,這一戰是遲早之事,也知道大周亂象已生,世道大亂乃是必然,可真臨到頭來,心緒卻還是不能不受影響。
齊慎那裡,在久等不到朝廷的旨意之後,與嚴富海細細商量過後,日前,以福建水師的名義釋出了一項訊息,自然是關於對已經落網的倭寇頭領瞿進的處置。
瞿進罪大惡極,既然已經落網,自然便要伏法。已是確定於臘月初一,於泉州府正陽街菜市口行刑。
此訊息一出,整個福建都沸騰起來。
畢竟,許多百姓對瞿進和他手底下的倭寇,都是深惡痛絕,如今瞿進就要被處決了,乃是大快人心之事,自然是奔走相告。
但這些聲音當中,隱約也有些憂慮,畢竟,都知道瞿進和馬富貴有父子之誼,馬富貴怕是不會看著瞿進正法,定會想法子來救。
官衙應該也是擔心這個,沒有瞧見麼?總衙大牢的看守都比前些日子強了兩倍不止,可不就是防著這一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