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商沒有那麼沉不住氣。”謝鸞因倒是對齊慎有信心得很,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她還不瞭解麼?
齊略商的養氣功夫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謝琰卻扯了扯嘴角,未必吧!是龍,就有逆鱗,而齊慎的逆鱗,偏偏就是眼前這位半點兒自覺沒有的齊夫人。
若是她被困在這兒,保不齊那一位能不能沉得住氣,說不準得做出什麼樣的事兒來呢。
好在,謝鸞因還算得設想周全。
“放心吧!略商最是瞭解我,來之前,他跟我約定了三個月的時間,如今,才過了一半。而且,為了以防萬一,我也去信給他說了。他們不讓我走,我便不走了,正好,也趁此機會,做做咱們的事兒。”
謝琰見她一雙杏眼忽閃著,滿滿的狡黠,不由挑起眉來,“你想做什麼?”
謝鸞因呵呵一笑,她家三哥過了這麼些年,倒還是不改狐狸本『色』啊!
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興致高昂,直到青萍端著『藥』盞進了屋,“公子,該喝『藥』了。”
謝鸞因的鼻子自來尖得很,青萍還在屋外時,她便已經聞到了『藥』味,當時,便是蹙了蹙眉。
如今,這『藥』盞就在跟前,她的眉心皺得更緊,抬手,便是用手裡的帕子將鼻子捂住了,“這『藥』的味道,怎的這般難聞?”
“沒有啊!又沒有變方子。”青萍皺起眉來,想說,昨日,這位姑『奶』『奶』不也聞過這『藥』味,那時的沒有如今日這般啊!
謝鸞因卻果真是覺得那『藥』味難聞得很,甚至引得她肺腑間好似都翻攪了起來,臉『色』有些難看,也再顧不得其他了,匆匆說了一句,“三哥,我改日再來看你。”便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到得外面,那帶著初冬微凜的空氣拂面而來,她胸腹間的翻攪總算稍稍平息了。
“夫人,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去請個大夫來瞧瞧?”今日,胭脂輪休,而紅豆被謝鸞因派去做事了,跟在身邊的是芝蘭。
她自從那日被胭脂言語敲打了一番之後,倒是不怎麼敢多話了,可『性』子,便愈加的謹小慎微起來。
謝鸞因搖了搖頭,“不妨事。”左右,那位小高大夫這兩日也會到府的,到時再看也就是了。
聽謝鸞因這麼一說,芝蘭便垂下了頭去,她可比不得胭脂和紅豆在夫人面前得臉,夫人都說不用了,她可不敢勸。
一路回了正院,蓮瀧卻已經等在了廊下。
“夫人過兩日要入宮赴宴,是以,奴婢特地讓人來給夫人做身衣裳,打些首飾。”蓮瀧如今掌著府中的中饋,倒愈發有些管家娘子的派頭,聽說了謝鸞因接到宮中邀帖後,便立刻讓人去將城裡最好的裁縫鋪還有金銀首飾鋪的掌櫃的,都給請了過來。
如今的齊府,可比不得從前,這些人可是半點兒不敢怠慢,收拾了各自鋪子裡最精貴的東西,便快快來了。
沒想到,謝鸞因卻是半點兒不在意,神情略有些倦怠道,“你知道我最不耐煩這些事,你拿主意便好。”
蓮瀧伺候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性』子,有些無奈道,“我的夫人,這好歹是進宮吶,這事兒,你還是得親自看著吧?”
“大方莊重,莫要失了身份,也別太打眼就是。”謝鸞因隨口說了兩句要求,卻是連一眼也沒朝那一字排開的捧著的盒子上望去。
蓮瀧有些無奈,卻也是沒轍,好在,也是習慣了的,三言兩語敲定了衣裳的款式和首飾的式樣,便將人打發了出去。
“怎麼我瞧著夫人臉『色』有些不好,莫不是身子不適?”將人送走,蓮瀧便是湊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謝鸞因歪在裡間的炕上閉目假寐,聽得蓮瀧的聲音,眼也沒睜地道,“許是腸胃有些不適,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等過兩日,小高大夫來了,讓他一併診脈就是了。今日,囑咐廚房去做點兒清淡的便是。”
芝蘭忙領命去了廚房。
謝鸞因這才睜開眼,望向蓮瀧,“有一樁事兒,還得你幫著。”
蓮瀧一怔,繼而正了神『色』,“姑娘儘管吩咐。”
不一會兒,芝蘭回來了,端著一個白瓷燉盅,一併回來的,卻還有胭脂。
蓮瀧正坐在炕邊與謝鸞因說話,見狀,便是笑道,“不是說今日你輪休麼?怎的卻是個歇不住的?”
“方才在路上遇見芝蘭,聽說夫人身子有些不適,奴婢放心不下,是以過來瞧瞧。”
“沒什麼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