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緊要的關頭,沉不住氣,可是不行的。”
秦風亦是點了點頭,“不過……這件事,就算我不說,只怕也瞞不住得。”
抬頭見謝鸞因目光驚疑地望著他,他不由苦笑道,“據我所知,這些年,齊大哥在京城鋪開的網不只我這一處,如今,雖說算不得手眼通天,但該知道的訊息,都絕對瞞不住。”
“到底訊息的來源在何處,我也不知,更別說攔下了。何況,據我所知,自從大嫂進京之後,齊大哥暗地裡在京城的佈局,都已是動起來了。”
謝鸞因聽得心頭驚跳了一下,秦風的意思是……
轉念一想,是啊!她早該料到的,那時,他說了,他給她三個月的時間,若是三個月,她還沒有回去,他便來接她?
可是,怎麼接她?
若是李雍果真要扣著她,不讓她回去呢?要接她,可是未必容易的。
“那你幫著傳話給他吧!”既是瞞不住,倒也無謂讓秦風夾在中間為難了,來日,見到齊慎,還可能面對責難。
這世間,要尋到一個全然信任的人,亦是不易,而關係,自來都需要精心維護。
“另外,幫我多捎兩句話。李雍未必想打,如今,也未必就是時機,先莫要輕舉妄動了,多想想大周百姓,他們怕是再經不起一場風波了。更莫要為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些話,她從前不是不想說,只是,卻一直說不出口,正因為太清楚齊慎身上揹負著什麼,她才不敢說。
可是……從離開他,到現在,她日日都想他,想他時,便將從前發生過的事,一樁樁一件件拿出來仔仔細細地想過,便越發明晰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男兒立世,建功立業,封妻廕子,這本是正理。何況,齊慎還是李澈之子,身上本就揹負著李澈舊部的期盼。
齊慎當然也有他的野心,畢竟,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可是,她卻更清楚,齊慎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真正的鐵骨丹心,哪怕是到了如今,他也沒有失掉那一腔最最寶貴的赤誠,她想,比起權位,他可能更想俯仰無愧天地,無愧於心。
而且,這樣的境況下,若是一著不慎,落下一個『亂』臣賊子之名,就太冤了。
他心中有大周,有百姓,她比誰都知道。
“大嫂,這個你放心吧!這些,齊大哥心裡都跟明鏡兒似的,清楚著呢,現在,還不是時機,只要大嫂你安全,齊大哥不會妄動的。”這一點,秦風倒是有信心,齊慎早就說了,如今,尚不是時機。
即便齊慎自來心機深沉,但他身邊的人卻都知道,他針對北地的部署,更多的,只是防禦。
但這一切,也有變數,便是眼前這人,齊慎的逆鱗。
“那就好。但總要勞你幫我多囑咐一句。”謝鸞因道。
秦風自然點頭應了,“大嫂放心,定將話帶到。”
“另外,我被困在此處,雖然暫無『性』命之虞,卻是耳目閉塞,有些事情,還要勞你幫我打探。”
“大嫂儘管吩咐。”秦風正了神『色』道。
“一,你幫我去打探打探,近日,坊間可有什麼關於皇家的流言沒有?”她交代給蓮瀧的那步棋,也不知成了沒有。
“二,你能不能設法查探到,永成帝到底是真被刺殺了,還是當真只是一個局。”
“另外……洪緒帝的寢宮,你可能幫我開啟一個口子,來日,我可能得遞點兒訊息進去。”
雖然有些不明白她交代這些做什麼,但秦風只是略一沉『吟』之後,便是爽快地答應了,“我明日天亮,便會交班出宮,便去給你打探坊間傳聞,只是得等到我後日進宮時才能將訊息帶進來。第二樁事,我們本來也在查,有訊息,便告訴大嫂。至於明安宮,我們本來就有人,大嫂要遞話時,告訴一聲便是。”
秦風說罷,便是告辭了,對周遭的環境很是熟悉,左拐右拐,不過兩息的工夫,人便已經沒入了暗夜之中。
將窗戶關上,謝鸞因輕吁了一口氣,神『色』間比方才鬆快了許多,“睡覺。”
一夜無話。
與秦風接上了頭,謝鸞因便更是安心了,只等著秦風將訊息帶給她,因而,等到早膳時,倒是吃得格外香甜。
誰知,才剛放了碗,她這裡,卻是來了人。
是個上了年紀的嬤嬤,謝鸞因挺眼熟,因為,是太后身邊的人。
謝鸞因見到人時,便是挑了眉。
看來,她這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