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鸞因一邊感嘆著這些男人啊,真是容易被刺激的動物,一邊亦是被感染得有些熱血沸騰。
因為是初賽,參賽的隊伍比較多,因而,分成了三輪。
沒輪十組,決出前三,等到三輪比賽結束後,一共可以有九組進入明天的決賽。
今日的賽題已是定下,十五里外,有座小島。
從這裡出發,到海島,小島之上,有三面旗幟,最先取得的三個組,便為勝。
聽起來簡單,可這段水路之上,齊慎早已佈下了埋伏,就是上了島,亦是安排了“倭寇”阻攔。
因此,要想取勝,便是對整個小組的指揮戰術、團隊協作、甚至是單兵作戰能力都是極大的挑戰。
頭一輪參賽的十支隊伍已是各就各位。
據說,她二哥也有參加,只是這回,師兄沒有在他帳下,而是單獨領了一隊參賽,這頭一輪比賽的十隊人裡,也不知有沒有他們。
謝鸞因掛念著這個,不由探頭望了過去。
不過,那些人都是打的赤膊,只是在胳膊上綁著不同顏色的絲帶。太陽又是明晃晃的,一時間,還真看不清楚人的面貌。
何況,也來不及看清楚了。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她身前的齊慎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將身子挪動了一下,竟是就擋住了她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謝鸞因先是愕然,緊接著明白過來,不由笑瞪了某人的背影一眼,這個男人,說大度時,真大度,說小氣時吧,也忒小氣。
好一會兒後,齊慎才挪開了身子。
此時,前面旌旗招展,已是將那些人的身影遮擋了大半。
謝鸞因坐在齊慎身後,藉著他的背影遮擋著刺眼的陽光,眯眼瞧著一聲令下,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劃破了平靜的海面,朝前飛馳而去的十艘小船
謝鸞因起先還有些興趣,從齊慎肩後探出頭來,用手在額上搭了個棚子,看那些船離岸邊不過數里,速度便是慢了下來,有些甚至打起了轉兒,或是船身劇烈地晃動起來。
謝鸞因便知道,那水下,定然是有什麼蹊蹺。
果真,瞥向齊慎時,見他神色如常,可她是他的枕邊人,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眼底隱隱的笑意,還有那笑意中滲著的一絲得意。
不一會兒,那海面上,已漸漸決出了優劣,有的已經擺脫了陷阱,飛速朝著前方的小島靠了過去。有的,卻遲遲被困著,難以近前。還有一兩艘船上的人已是腳下不穩,扎進了水裡
再過去,就算是謝鸞因的目力比一般人好些,也看不清楚了。
她坐在齊慎身後,便安心等著那些耳報神一會兒又來跟齊慎和嚴富海稟報比賽的近況
只是,那些話語裡摻雜了許多密語,嚴富海和齊慎聽得懂,謝鸞因卻聽得有些雲裡霧裡,左右,她也不是很在意,便是索性盤腿坐在了齊慎的陰影下,無聊地折了根草葉在腳下的細膩白沙上畫起了圈圈,反正,她最後看看結果也就是了。
一個小小的紙包便是被遞到了她的跟前。
她愣了愣,望著那隻手的主人。
齊慎低眼望著她,給她使了個眼色,在她接過紙包後,收回手,轉過了頭去。
紙包裡有些熟悉的甜香,開啟一看,果真是她喜歡的零嘴兒。
有蜜餞,也有點心。
謝鸞因也不消吃下肚去,便已是滿嘴滿心的甜,抬起頭,笑睨了齊慎的背影一眼。
卻不想,撞進了一雙有些詫異,片刻後,又恍惚好笑的眸子。
嚴富海也是在瞧見齊慎遞紙包的小動作時,才發覺了謝鸞因的存在,剛開始只覺得眼熟,待得謝鸞因與他四目相對,對著他笑了笑,再思及方才齊慎的動作,嚴富海這才恍然大悟。
緊接著,卻有些哭笑不得。
起先,還擔心這小子的性子執拗,就算成了親,也不知遷就,沒想到,倒是看錯了。
這算不算得一物降一物?
“嘟”
一陣嘹亮的號角聲從那小島之上傳來,齊慎手邊那隻香爐裡燃著的香也剛好燃盡,香灰被海風無聲揚散
“嘟!”
“嘟!”
先後,又是響起兩聲,齊慎的嘴角輕輕掀起,謝鸞因便知道,這定然便是這第一輪的前三甲,已是決出了。
謝鸞因就這麼躲在齊慎身後,一邊吃著蜜餞和點心,時不時再被他轉身喂口茶水,也不知他一個大男人,怎麼還記得給她帶高素娘給她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