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懷他、生他時沒有少受苦,甚至也聽說過,那時母親為了他,以身犯險的事兒。
他對母親,自來是孝順得很,見母親堅持,便也乖乖去換上了,母親瞧見他穿著這新衣裳,果然很高興的樣子,一雙眼,都在閃閃發亮了。
反倒壽哥兒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兩聲道,“這不年不節的,也不是我的生辰,娘怎麼想著給兒子做衣裳了?”壽哥兒私底下一般不怎麼喊謝鸞因“母親”,而是叫“娘”,他總覺得更親近些。
“想做便做了,難道還非得挑什麼時候麼?你不喜歡?”
壽哥兒自然不會不喜歡,而且,他更怕母親傷心,“當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謝鸞因展顏而笑,“娘這些日子不是閒著沒事兒麼?也許久沒給你做過衣裳了,便給你做了一身。也不只給你做了,給你父親也做了兩身兒呢。”
壽哥兒順著她的手望過去,果然瞧見她手邊兒放著兩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一看那布料款式,便知道是他父親的。
壽哥兒便也歡喜了起來。
“穿著合身,便不用脫了,穿著去上學吧!”謝鸞因笑道。
壽哥兒歡快地應了一聲,便要起身告辭。
“壽哥兒。”謝鸞因卻是突然叫了一聲。
壽哥兒抬起頭,見母親望著他,眼裡好似閃爍著什麼,總覺得,今日母親有些奇怪,但哪裡奇怪,他又說不清楚,不由偏頭望著她。
可下一瞬,謝鸞因卻已經笑了起來,“去吧!要好好聽外祖父的話,學好功課,還有……下晌時,跟著騎『射』師傅,也要好生用功,過些日子……過些日子,你父親從湖州回來,定是要考校你功課的!”
壽哥兒驕傲地拍了拍胸口,道,“娘放心吧!外祖父和師傅都說我用功著呢,不怕父親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