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前些日子,壽哥兒百日時,夏成勳和塗氏二人送給壽哥兒的禮物。 .
他喜歡亮閃閃的東西,因而,那手鐲,又有兩隻小巧的鈴鐺,手一動,便是叮鈴作響,很是清脆好聽。
壽哥兒一聽,便是歡喜得咯咯笑,小手便搖得更是歡實,鈴鐺聲伴隨著笑聲,久久不絕。
謝鸞因見他果真喜歡,便讓他戴著了。
可是,這天天戴在壽哥兒那白生生、胖乎乎手腕的手鐲,此時卻落在這草叢裡,人卻不見了。
謝瓚心裡難受得不行,卻還得生生忍著,小心關注著謝鸞因的動靜。
他都難受成這樣,何況是阿鸞呢?
看她臉『色』發白,唇緊緊咬著,握緊那手鐲的手用力得指節都泛了白,還在微微發著顫,也不知撐不撐得住?
可謝鸞因到底不是那經不得風雨的嬌嬌女,她始終沒有哭出來,反而,越到了這樣的境地,她越是冷靜,越是堅強。
她將小小的金鐲握在手裡,驀然站起了身,卻是轉頭,便大步朝著府內而去。
謝瓚愣了愣,雖然有些搞不懂她要做什麼,卻也連忙跟了去。
等到了正院,卻沒有想象的一地狼藉,只是,壽哥兒確實也不見了。
謝鸞因的最後一絲希冀碎在胸口,生生揪疼,她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沉下了心緒。
邁進了壽哥兒的房,四下逡巡了一圈兒,面『色』便是愈發地沉凝,連帶著眉,亦是越皺越緊。
謝瓚追過來時,便見得她在無人的房裡打著圈兒圈兒,以為她這是又驚又急之下,瘋魔了,嚇得連忙將她抓住。
謝鸞因望著他,卻是咬著牙,忍著淚,語帶哽咽道,“二哥,都是我的錯,我怎麼沒有發現呢?”
謝瓚不懂,皺緊了眉,“什麼意思?”
“屋裡一切如常,是院裡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壽哥兒是被人抱出去的,還是一個他和身邊暗衛們都極為熟悉和信任之人。而那個姓趙的『乳』娘,卻也同時不見了……二哥!”
謝鸞因的手緊緊揪在謝瓚衣袖,指節泛白,微微發顫,“我怎麼沒有發現,她居然是個細作,還那麼信任她,將我的壽哥兒都交給了她呢?”
謝鸞因從來沒有這般恨過自己,她自詡會察言觀『色』,甚至洞察人心,為何卻在這麼要命的地方,偏偏看走了眼?
謝瓚聽到此處,也是驟然明白了,腦搜尋著那個趙氏『乳』孃的模樣,卻只有一個模糊的剪影,眼神卻是一點點冷了下來,染了殺氣。
謝鸞因淚盈於睫,卻是半抬了起來,“壽哥兒身邊的暗衛,一共是四人。如今,還有兩人不知去向,還有那個姓周的『乳』娘,二哥幫我一併找了來,我要問話。”
到得此時,謝鸞因又冷靜了下來。
等到她將眼角的淚洇干時,周氏已是被找了來。
周氏已是知道出了什麼事,哪怕,她自覺跟她沒有什麼相干,可是,她是孩子的『乳』娘,擅離職守是事實,方才一路過來時,便已是心跳如擂鼓,如今見得謝鸞因,雙膝一軟,便是撲跪當前。
“夫人,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實在不該離開壽哥兒左右,只是,奴婢是見夫人有事,又想著壽哥兒睡著了,身邊有趙氏陪護,離開一會兒沒有大礙,便想著去看看夫人可有什麼需要幫忙之處,這才一時……請夫人責罰。”
周氏說著,已是重重一個響頭磕了下去。
她們入齊府之前,都是簽了生契的,今日,若是齊夫人要打殺了她,她都沒處喊冤去。
本以為是頂好的差事,稍早時,夫人還說了要賞賜她與趙氏。是了,想起方才是那趙氏言語穿掇著自己跟著夫人去的,她眼裡驚惶的淚堪堪停住,便是忙道,“夫人,奴婢知道了,都是那趙氏,是那趙氏包藏了禍心。早前,也是她言語穿掇,又說有她伴著壽哥兒,奴婢這才有膽子離開的……”
謝鸞因望著面前的『婦』人,實在生不出什麼憐憫之心。
哪怕是她知道,對方起了心思,即便周氏沒有離開,也無關大局,說不定還得多搭一條『性』命。
可是,她將兒子交給她,從沒有虧待過她,可她卻擅離職守,被人三言兩語支了開來?若非如此,那夥人哪裡會那麼輕易得手?
謝鸞因不得不恨,只是眼下,卻也不急著處置,“你說,是那趙氏穿掇著你去的?”
“是。”周氏忙不迭點頭,忙將之前她與趙氏的對話盡數說給了謝鸞因聽。
謝鸞因聽罷,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