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鸞因則體悟到了前世身邊那些到了的孕後期,都急於想要卸貨的孕『婦』心理。
只是,這到底是個瓜熟蒂落的問題,她再急也沒有用。
何況,她自己粗略估算過,孩子雖是已經足月,但卻還沒有到預產期呢。
這二十來天的工夫,這鍛鍊可不能落下。
她每日裡,即便雙腳浮腫,身子笨拙,卻還是堅持在園子裡散步,只是,扶她的人,從高素娘她們,變成了齊慎。
這些日子裡,福州城裡經過過一回颱風天氣。
雨和風,那叫一個大啊!
許多時候,謝鸞因都懷疑自家的屋頂會被掀走,好在,它們還夠結實。
颱風過境後,仍然好生生地待在原處。
而因著這已經是來福建的第三個夏天,又有齊慎在身邊,她已經沒了從前那種緊張的心情,在風雨聲中,仍能安之若素。
這一日起來,卻沒有瞧見齊慎,她不由有些奇怪,等到流螢端水來伺候她洗漱時,她便是隨口問道,“大人呢?”
他這些時日,時時刻刻都黏在她身邊,就算是早上,他醒得早,都是出去打一通拳後,衝個涼,又回到她身邊,繼續守著她。
她可以看得出,他一貫沉穩的背後,那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這大抵是每個新生父親都會經歷的吧?
而大概是他極為看重她,是以,這症狀才格外嚴重些?
以他那樣的狀態,若非有什麼事,怎麼可能由得開?
“一大早,彭大人便來尋了大人,好像是城郊有幾個村子遭了災,周大人他們拿不定主意,所以請了咱們大人去議事呢。”
流螢一邊幫她梳著發,一邊抽空答道。
謝鸞因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江胤死後,朝廷如今無暇他顧,府衙的一切事宜,暫且由其他屬官共同管理,但遇到難以抉擇的事兒,偶爾也會過問齊慎。
而王衝在保衛福州時受了重傷,齊慎回來,也暫且幫他管著福州營的事兒。
是以,偶爾齊慎也是要出府去的,只是大多數時候,都交給了手下去處理,因此,她一時才有些不習慣了。
梳好了頭,李媽媽她們也備好了早飯。
謝鸞因扶著流螢的手從妝臺前站起,卻是驀然一頓。
扭頭看了看窗外,神『色』,微乎其微地變了。
颱風,在幾日前,便已是北移了,連著幾日福州都是好天氣。
今日,也是不例外,豔陽高照。
“夫人?怎麼了?”這幾日,李媽媽也是時刻繃緊了神經,見她突然頓住不動,心一緊,便是快步過來問道。
知道李媽媽有些草木皆兵,謝鸞因忙道,“沒什麼。”
晌午時,齊慎回來了,果真說起了城郊村子受災嚴重的事兒,與流螢的話,並無二致。
並與謝鸞因交代了他這幾日可能要幫著忙這件事。
謝鸞因低低應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夜半時分,屋外隱約有動靜。
齊慎悄悄坐了身,回頭確定過身邊的謝鸞因睡得熟,這才幾近無聲地起身,出了門。
他身後,謝鸞因卻是無聲無息地睜開了眼。
接著幾日,齊慎都在外忙,雖然每日都會回來,可眼底下的黑影,卻是藏也藏不住。
這一日,他和彭威從外而來,臉『色』沉鬱著,因著還未進到內院,彭威也沒有顧忌,便在他身後急道,“大人!嚴大人的兵力如今被阻在金門之外,雖說可以分兵去解永寧衛之圍,可嚴大人卻是走不開,其他人,又沒有統帥的資格,再拖下去,怕是於戰事不利,還請大人早作決斷。”
齊慎急行的步伐匆匆頓住,面沉如水,“彭威,你也跟著我這麼多年了,仗也打了不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何他們會挑在這時出兵,而且還偏偏挑中了永寧衛,並且,嚴大人也被拖住嗎?”
“屬下當然知道,是為了『逼』大人出兵,而且……怕是特意要讓大人兩難。”
“既是你都清楚,便該知道,我走不開。”齊慎沉凝道。
“大人!夫人是重要,可是永寧衛一樣重要。何況,鎮守永寧衛的是夫人嫡親的兄長,若是出了什麼事,夫人又能心安嗎?大人,屬下請纓,留在福州,護衛夫人和小主子安全,屬下可以立下軍令狀,一定護住夫人和小主子,否則,提頭來見。還請大人以大局為重,領兵去永寧衛救援。”彭威說著,已是抱拳在齊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