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心!”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謝鸞因便聽得3紅豆喊了一聲,被紅豆往後一拉的同時,已見得眼前雪亮的刀光一閃。
身邊的紅豆已是與前方兩道人影纏鬥到了一處。
幾乎是同時,人群中『騷』『亂』起來,卻是有好些個人,突然拔刀相向,見人便砍。
整個場面登時一『亂』。
其他的暗衛被她留在了外面,聽見動靜雖會立刻趕來,但總還得有些時候。
而胭脂和紅豆兩人雙拳難敵眾手,護不住她是遲早的事兒。
謝鸞因沒有時間懊惱自己最近在家裡待久了,日子過得太安逸,將警覺心拋到了九霄雲外,只是一邊被紅豆和胭脂一左一右護著,往後緩退,一邊冷靜地動著刀子。
很快,她便看出兩分端倪來。
在紅豆終於不敵,被刀刃劃傷的同時,當胸又是一腳,被踢到一邊,『露』出空檔之時,她輕輕將手從一直護著的小腹之上挪開,悄悄掩在了袖下。
“夫人。”胭脂一躍而起,撲了過來,想要擋在她跟前,那個人卻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地劃過一道冷光。
謝鸞因眼睜睜看著胭脂跌落在眼前,不及多想,那人已是朝眼前『逼』近,並朝著謝鸞因探手過來。
就是現在。
謝鸞因目下輕輕一閃,手一抬,手中緊握的短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抵在了來人的頸間。
這就是她一直隱藏自己會武之事的原因,也許,就有那麼關鍵的時候,能讓敵人輕敵,而獲得一線生機。
而這個人,不也就是因著不知她會武,這才失了先機,竟讓他制住了麼?
“你們是來抓我的?”方才,她看出來了,這些人,雖然出手狠辣,卻是對著旁人,到了她近前時,便多了分遲滯,那是心有顧慮,因而,她大膽猜測,這些人,只是想要抓她,不想要她『性』命。
“你們想要抓了我,去要挾我夫君?是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已是瞪大了眼睛,死死望著謝鸞因,不只因為抵在喉間的那把刀,還因為,那雙冷冷盯著他,波瀾不興的杏眼,更因為,那張恍若桃花瓣般粉嫩,一張一合的嘴唇,吐『露』出的,卻是再字正腔圓不過的倭國話。
讓他忍不住,便是渾身戰慄。
外邊兒,戰局再變。
先是那徐捕頭看出苗頭不對,又經了方才謝鸞因那番言語敲打,知道,此間出了事,他逃不了干係,連忙帶人加入了那一場『亂』局。
雖然,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和這些官差,實在不是那些混跡在人群中的刺客的對手,但好歹是暫時阻『亂』了他們的步調,為謝鸞因爭取了些時間。
紅豆和胭脂兩人,都是渾身浴血,胭脂傷得更重,只卻是死死守在她的身邊,必要時,便用身子為她擋刀,當真是在用行動踐諾。
謝鸞因雖然亦是渾身的血,卻傷得並不重。
而她的暗衛們,終於也加入了戰局。
不一會兒,坤一也回來了,還帶來了福州營的數百官兵,將這裡團團圍住。
謝鸞因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被坤一他們護著,到了一邊。
直到『騷』『亂』平息下來,張繼北早已嚇得縮到一團,瑟瑟發抖。
身穿甲冑的王衝快步而來,到得謝鸞因跟前,一拱手道,“讓夫人受驚了,末將失職。”
謝鸞因忙虛扶了一把,“王大人莫要多禮,事出突然,誰也沒有想到。”
好在這位王大人還買賬,派了兵不說,還親自來了,否則,今日這場『亂』局,還真是不好說。
不一會兒,好幾個刺客已經被押了上來。
謝鸞因冷眼掃過去,卻又抬頭,往噤若寒蟬的人群掃去,眉心微顰,語調淡冷卻堅決道,“王大人,這些難民中混入了倭寇,還請你下令,將這裡的人,先行看管起來。”
這幾個刺客是抓出來了,但是那些難民當中,還有沒有混著其他的,就不好說了。
說到倭寇,王衝神『色』登時一震,與謝鸞因行了個禮,便是忙下去安排了。
“夫人。”那邊,坤一指了指當先一個刺客。
謝鸞因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瞧見那人的衣襟被利刃劃破,因而『裸』『露』出了胸口,一朵花似的紋身現於眼中。
謝鸞因蹙眉,輕輕往坤一一瞥。
後者立刻會意地上前,將那幾個刺客的衣襟一一挑開。
每個人的胸口,都紋著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