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陛下,不妨說一下,你安排來保護我的禁軍,為何會成為暗殺我的刺客吧?”謝鸞因輕聲問道,一雙杏眼反襯著那臉上的汙痕,反倒更顯得清凌凌、明燦燦。 .
李雍卻是一臉的莫名,“刺客?什麼刺客?”先看了一眼徐子亨,見後者也是皺著眉,一臉的不解,而後,才又望向曹芊芊。
曹芊芊方才在艙房中,嗆得厲害,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咳嗽,見得李雍目光掃來,忙道,“方才確實是有刺客,而且……也確實是守在門外的禁軍,若非忠南王妃身邊這兩個丫頭會些工夫……只怕此時,後果難料。只是,打鬥中,卻也不小心將燭臺打翻,這才釀成了大火。可惜的是,刺客已經服毒自盡,如今,死無對證,也問不出幕後主使了。”
曹芊芊神智還算得清醒,三言兩語,條理分明,便將事情說了個清楚,沒有迴避事實,有謝鸞因主僕幾人在,她也迴避不了。但是,最後,卻也有為李雍開脫之意。
只是,聽罷了她的話,在場的幾個男人卻都是面『色』沉凝,沒見半分輕鬆之態。
李雍目光往後一瞥,“阿亨,你去將石桉找來。”禁軍的安排,自然都是石桉一手掌控。
“是。”徐子亨領命,轉頭正待去叫人。
卻見著一道人影堪堪從人群后踱出,一身甲冑,滿身血汙,可不正是石桉麼?
經過一場血戰,他身上有些狼狽,但一張面容卻再是沉定不過,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浴血的味道。
他平靜地走上前來,神『色』端凝,不知為何,瞧上去,明明與他素日的模樣沒什麼差別,李雍卻總覺得有些怪異,不由自主,便是蹙了蹙眉心。
直到石桉到得跟前,向他抱拳施禮,他這才醒過神來,沉聲道,“你來得正好,方才,說是禁軍中有刺客刺殺忠南王妃,這船上的守衛都是你一手安排,到底有什麼紕漏?”
李雍對石桉,是絕對的信任,是以,從沒有想過其他的可能,就算是有問題,那也是出在別的地方,絕不會在石桉身上。
卻沒有想到,石桉卻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倒是手中長劍一挽,便是朝著齊慎刺去。
變端,來得太過突然。
在場眾人都被驚住,齊慎卻算得反應極快了,將謝鸞因一攬,兩人順勢往後一撤,那長劍貼著齊慎而過,“唰”的一聲,割破了他的衣袖,帶出了兩絲血紅。
齊慎身後,斜刺裡劈出一道刀光,架住了石桉又砍過來的長劍,轉瞬,便是與石桉鬥到了一處。
“略商!”謝鸞因卻是顧不得其他,急急去看他的手臂,已是洇出血來。
齊慎卻是面『色』沉定地搖了搖頭,“沒事兒,只是皮外傷。”
“石桉,你做什麼?”李雍又驚又怒,秦風身為副統領,上前一步,指揮著禁軍道,“石統領意圖刺殺忠南王,怕是存了破壞和談地不軌之心,還不將他拿下,待陛下審問?”
那些禁衛軍還在猶豫不決,畢竟,副統領要讓他們拿下的,那可是統領大人啊!
“還不先拿下再說,還是,你們也要跟著石桉犯上?”李雍沒有發話,徐子亨的目光卻是冷冷往後一瞥。
有了武定侯這一句,那些禁衛軍終於不敢再猶豫,紛紛上前,將打鬥中的乾一和石桉牢牢包圍住。
秦風、還有齊慎手底下的其他暗衛,也加入了戰局,勝負,已定。
果然,不一會兒,石桉便被兩柄鋒刃一左一右架住,押到了李雍跟前。
“如今看來,刺客的事,已無需再問了吧?”齊慎眼中,風起雲聚,目光一片黑沉,冷冷瞥向李雍。
李雍面『色』亦是難看得緊,死死盯著石桉道,“你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那兩個刺客,當真是你安排的?”
“是。”石桉應得乾脆。
李雍又驚又疑,“為什麼?”
“陛下,臣早與你說了,齊慎狼子野心,不可姑息。你與他和談,無異於與虎謀皮。至於謝氏……這麼多年了,陛下對她,也算得情深意重,仁至義盡了,可是……她卻又是如何對陛下的?”
“她在狠心對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下毒手時,又可有半分為陛下您考慮過?”
石桉一句句詰問,毫不隱藏對齊慎的戒備,還有對謝鸞因的怨憤,站在李雍的那一邊,諷刺的是……竟沒有覺得有半分的錯處。
李雍完完全全愣住了,早前,提防齊慎,與反對和談之事,石桉確實提過,可李雍並沒有放在心上,想著,這麼多年了,石桉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