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胡天胡地了一回。量好的尺寸全忘了,挑選的布料被『揉』得皺巴巴,這衣裳,自然是做不成了。
謝鸞因只得嘆息,看來,他在家裡,她這兩身裁製的新衣怕是要等到明年開春兒,才能上身了。
二月初七,黃道吉日。是為大周新帝的繼位大典。
皇六子豫王李雍承皇天之眷命,列聖之洪休,奉太上皇之命,屬以倫序,入奉宗祧。內外文武群臣及耆老軍民,合詞勸進,至於再三,辭拒弗獲,謹於今時祗告天地,即皇帝位。
年號為永成,今年是為永成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
第三日,原豫王妃曹氏授寶印,為皇后。
看似繁華錦繡一如從前的京城,在一夕動『蕩』之後,終於,好似重新走回了正軌。
京城來的密信,齊慎從來不會瞞著謝鸞因。
她望著那密信發了會兒呆,察覺到他的盯視,不由抬起頭笑道,“她......我是說曹芊芊,從前總說自己身在威遠侯府,不及我命好。如今,卻當上皇后了。真是世事難料。”
“不覺得可惜嗎?”齊慎問道。
“可惜什麼?”謝鸞因挑眉,不解。
“當初若不是出了差錯,原本嫁作豫王妃的人,該是你。那麼,今日,做皇后,成為六宮之主,大周國母的人,也是你。”
謝鸞因大汗,“你該不會又吃醋了吧?”
齊慎眼眸深深,搖了搖頭,“我說的是真的。”
“哪兒來那麼多的如果?如果當初我真成了豫王妃,後面的事,便全然不同了,洪緒帝可不全然是受了寧王的矇蔽,不辨忠『奸』而已。他根本就是忌憚定國公府已久,順應而為罷了,就算沒有寧王刻意構陷,他也遲早會對定國公府動手,如何會容得下我嫁給他的兒子?若是當初我果真嫁成了,只怕連帶著李雍也要受他猜疑,李雍只怕根本就不會如現在這般坐上皇位了,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