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這個辭,自然是不會有錯的。”謝琛的語調很是篤定。
“哦?”謝鸞因卻是挑起眉梢來,“若是事先便對好辭了呢?若是他們先前確實是遊歷沒錯,中途,卻出了什麼變故呢?”
語調平淡地丟擲兩個問題,謝鸞因瞧見謝琛憋紅了一張臉,支吾難言,不由嘆了一聲,轉而望向了齊愷,“二弟呢?你探聽到的訊息,與阿琛的,可有出入?”
齊愷站起身來,開口前,先是遲疑地看了一眼謝琛,這才道,“回嫂嫂的話,阿琛的,也大致不錯。李、白二家的世兄們確實是在外遊歷,恰好到了西安城外的藥佛寺,他們原本是不是有要進城來的心思,我不知。不過……在他們進城之前,卻恰恰收到了城裡送出去的一封信。而那封信的出處,我已是查過了,正是出自咱們府上,送信之人,是白家的僕從。”
謝鸞因聽完,杏眼中已是露出兩分滿意之色,轉而又扭頭望向謝琛,“阿琛,聽了二弟之言,你有什麼想法?”
謝琛雖然面有羞愧之色,但一直是若有所思,聽得謝鸞因問起,便是有些尷尬道,“我到底不如齊二哥思慮周詳,也沒有想過再去查證,是我的疏忽。”
知道自己錯在何處,就好。“那封信,你覺得應該是怎麼一回事?”
“送信的是白家的僕從,那這封信,多半是由白姑娘送出的。也就是,李、白兩家的世兄進城來,也未必就是臨時起意,不定,正是白姑娘出於某種目的,喚他們進來的。”
“哦?”謝鸞因看著自己幼弟,神色間,總算露出了兩分笑影兒。“那你覺得,應該是何種目的?”
謝琛這回遲疑了一下,“或許,也並不是什麼壞的目的,只是,想要向姐夫和齊家示好罷了。”一邊著,他一邊有些不自信地瞄了謝鸞因一眼。
謝鸞因卻是終於笑了起來,“不錯,李、白兩家是在刻意示好,但這,也是源於早前,我先親自到隴西為李老夫人祝壽,先向他們二家示好而起。若這是一盤棋,你們覺得,我這步棋,走得如何?”
話到此處,若是還不明白謝鸞因這是在刻意考校他們,那就是真的蠢了。
謝琛瞄了瞄齊愷,見他沒有話,這才大著膽子道,“如今姐夫手握重兵,聖眷正濃,閩南一帶,倭患鬧得厲害,白家的根基難免動搖,他們這回怕是存了靠著姐夫,到北方尋求退路的意思,而隴西李氏,雖在士林中名頭甚響,但數代韜光養晦,已是久未有人入仕,也非長久之計,只怕是想趁勢而起了。阿姐心明眼亮,只怕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主動向他們兩家示好,為姐夫尋求士林與財路上的支援。”
謝鸞因杏眼閃了閃,謝琛的分析能力還是可以的。
“那在你們看來,這兩家作為同盟,可行?”
“嫂嫂,隴西李氏在士林中的影響力,還有閩南白氏的財力自然都是不容置疑,可是,沒有保證,他們未必會真正傾囊相助,真正能讓他們安心的,怕只有聯姻一途。他們這回家族中的年輕一輩,幾乎全都到了西安,只怕也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聯姻自然是最牢固的聯盟之法。李、白兩家可以挑選的裙是多,可咱們這邊,無非就是你們兩個,還有憐姐兒。憐姐兒的性子,你們也都清楚,李、白兩家的深宅,未必適合她。”
到此處,謝鸞因略略頓了頓,望了望兩饒臉色。
她的這些,齊愷自然不會沒想到,垂下眼去,並不言語,而謝琛聽她了,自然也沒有不明白的,只是微張著唇,有些難以置信的樣子。畢竟,他還,婚事什麼的,離他太遠。
其實,他們都明白,綜上所述,齊愷是最好的聯姻人選。
謝鸞因點破這些,也是有提醒的意思,不過,也並非全部。
“聯姻雖是最牢固可靠的聯盟之法,卻不是唯一,你們記得,你們未來的婚事,能夠於家族有利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卻也沒有關係。婚姻之事,最要緊,要兩心如一,要心甘情願,往後,才能勁往一處使,琴瑟和諧,將自己的日子過得美滿。至於其他,並非必然要考慮之事,家族之興衰,自有我與大齲著,用不著任何人犧牲。”謝鸞因這番話雖是語調淡淡,但卻透露著一種霸氣的自信。
齊愷難掩目中驚疑,匆匆抬眼瞥了謝鸞因一眼,卻得了一記笑臉,不由又趕忙垂下眼去,似是根本沒有料到,謝鸞因會這樣一番話。
“好了!該的,都了。阿琛,你也該瞧見了,你不足之處還很多,往後,該向你齊二哥多多請教才是。”
“齊二哥,往後,還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