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順,老了,也算人之常情。”
姚致遠說這話時,心中不無感嘆。
彼時,齊慎被特召回京,洪緒帝待他,禮遇有加。
京中權貴,都爭相與他結交。
就是彼時的太子與豫王亦然。
那時,太子宴請於齊慎,要讓他作陪,他一端著文人的傲氣,首輔的架子,沒有應,還勸慰說,陛下最忌結黨營私。太子已是儲君,只要不出大錯,陛下百年之後,便能承繼大統,何苦還去汲汲營營,若是弄巧成拙,惹了陛下不快,那就得不償失了。
何況,那時,他心裡想的,卻是齊慎這樣一個沒有家世背景,年紀輕輕的小夥子,不過就是打了幾回勝仗,如今,各大功勳世家又人才凋零,這才得以嶄『露』頭角,卻未必能夠走得了多遠。
太子也不知是不是聽了他的勸,雖然還是對齊慎禮待有加,卻並沒有過於討好。
怕也就是因為如此,這齊慎才會與豫王交好,在關鍵時候,助了豫王一臂之力,借兵與他,導致了今日之局面。
姚致遠每每想起,總覺得,棋差一招,便是輸在齊慎此處。
心中,又是悔,又是憾。
如今再見這個年輕人,又是頭一回單獨得見,不由摒棄了之前的偏見,再細細打量,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當真是看走了眼。
眼前的人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比之他見過的許多世家子弟要沉穩許多。
前方不遠,便是李暄的陳兵,足有數萬。
而齊慎,甚至沒有就近調兵相護,不過帶了幾個隨從,便這般來了,不說別的,就衝著這膽量和氣度,也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何況,這一路上的幾回刺殺,旁人不知,姚致遠卻是知悉的。卻是不管派出了多少人,佈下怎樣的殺招,都是功敗垂成,派出去的人,無一例外,都是有去無回。
這個人,反倒是輕輕鬆鬆就到了面前,將難題往他們面前一推,事不關己,含笑看戲的模樣
來之前,姚致遠心中的戒備,從七分瞬間提到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