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日後,又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天兒,他們的船,到了長江邊兒上,被對面的軍隊,攔住了去路。
言明他是奉太上皇之令,途徑此地,去往福建。
對面的將官卻要求他要奉上太上皇的詔令為證。
齊慎不傻,言說奉上詔令可以,卻定要一個能夠辨明太上皇御印之人,當面驗證。
那邊登時沒了聲音。
也不放行,也沒有其他過激的動作。
齊慎也不著急,便是停了船,耐心地等著。
謝鸞因現下也沉得住氣得很,在船上閒得無聊,索性讓流螢將她許久之前裁的,要給齊慎做的衣裳來了出來。
齊慎進來時,她正被李媽媽指揮著在縫製,手忙腳亂的樣子,看著,卻有平日裡甚少得見的,一種笨拙的可愛。
齊慎便不由自主微笑起來。
謝鸞因抬起頭來,剛好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有些不樂意了,“你笑我?這人吶,可不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麼?要不,你來試試?”
謝鸞因眼底閃過一縷狡黠的笑意,將那還未成衣裳的布料往齊慎跟前一遞,“齊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韃靼的十萬雄師在您面前,那也是望風而逃,想來,這東西,也是難不倒您的哦?”
這還真就難倒他了。
齊慎握了拳頭,放在唇邊,咳咳了兩聲。
李媽媽和流螢偷笑了一下,兩人便是識趣地起身,告退了出去。
艙房內轉眼又只剩他們夫妻二人,齊慎便也不要了臉皮,湊過去,貼著謝鸞因,一臉哀怨地道,“李媽媽她們還在呢,你也給我留些面子。”
謝鸞因也有些後悔,男人嘛,都最是顧及面子,很多時候,就是這些細枝末節上的疏忽,卻會造成裂痕,於是有些理虧,噘嘴道,“誰讓你先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