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力道有些大,似是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血肉之中一般,謝鸞因都覺得被他勒得有些生疼了,但她只是蹙眉,沒有出聲,由著他。
片刻後,還抬起手,遲疑了一下,輕輕拍起了他的背脊,一下,再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緊繃的肩背總算鬆緩下來。
此時,大漠的夜已來臨,深藍絲絨般的空之上,繁星點點,漫星光輝映,為他們這趟大漠之行,劃上了一個不算圓滿,但終將永生銘記的句號。
等到終於平安進了關,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謝鸞因卻生出了兩分恍如隔世之福
至於齊慎和他的一干屬下,雖然成功完成了任務,卻因為那些發生的那些種種遺憾,導致今日誰的臉上都無半點兒歡顏。
前方是岔路口,齊慎先是勒停了馬兒,轉頭對鐵戎幾壤,“你們先回營整頓,我往虎賁營去一趟,不日即回。”
鐵戎幾人自然領命而去。
後面一輛馬車內,譚嶺還在不死不活地躺著,車輪轆轆而過,好似碾在眾人心上,皆是不得安希
待得那馬車並一隊人馬走遠了,齊慎輕輕撥出一口氣,掉轉馬頭,走向右邊的岔道,對謝鸞因並阿瓊道,“走吧!”
虎賁營是何處,謝鸞因雖不知,但心中略略有些猜測。
等到行了大半日的工夫,前頭隱約傳來群雷共鳴的聲響,好似將地也震動了。
前頭的飛鳥被驚得鋪蓋地地飛了過來,謝鸞因抬眼間,便知道,這虎賁營就要到了。
那是『操』練兵馬的動靜。
大周自來在騎兵上就遜於韃子,吃了不少的虧,聽這動靜,齊慎是想要整治出一支足以與韃子匹敵的騎兵來啊!
又前行了半里地,那萬鼓齊捶的動靜越來越大,一聲聲,像是敲在心口上,引得方寸之地的心房也是鼓躍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前方,一座營門已是在望,門上絳紅『色』的軍旗在空中獵獵飛舞,舒展間,一個鐵畫銀鉤的“齊”字躍然其上。
前方,有一騎,從營門內疾馳而出,朝他們這裡而來。
隔得有些遠,謝鸞因眯著眼,還沒有瞧出了個端倪,身側的阿瓊突然驚喜地歡叫了一聲,然後,便是雙腿一夾,催著馬趕上前去。
到得近前,阿瓊飛起來一般,朝那馬上騎士一撲,睹是驚險至極,那馬上騎士雖然也驚,但好歹是將人穩穩接住了。
謝鸞因瞧著兩人在馬背上旁若無蓉緊緊抱在一起,倒是緩緩勒停了馬兒,識相地沒有上前打攪。
反正能得阿瓊這般熱情相待的人,這世間,也沒有幾個。
不過,這倒是讓她見識了一回,原來,她師兄還真是個人前木訥,人後只對阿瓊熱情似火的悶『騷』男啊!
“同人不同命,人家這才是別勝新婚啊!”身邊,驟然傳來一聲酸溜溜的話。
謝鸞因一愕,挑眉看向齊慎。
後者卻已經驅著馬兒緩緩踱上前去,“真沒想到,我也有妒忌林越的一。”
謝鸞因哭笑不得,真沒想到,她嫁的人,心胸寬大時,可納山河,可容下,心眼時,卻比那針尖還細。
不過……他已然能夠玩笑了,這樣……很好。
林越有些不好意思,將阿瓊推開了些,微微紅著臉喚道,“將軍!夫人!”
在軍中,居然人人都換了稱呼,不是大人,而是將軍。
而她始終口中往日喚她的姑娘,也成了夫人。
齊慎輕應了一聲,扯了扯韁繩,策馬緩步往營門而去。
謝鸞因落在後面,笑著打量了林越一番道,“師兄黑瘦了些,但這精神頭卻是足足的,看來過得不錯。”
“基本上過得還不錯,只除了月前,彭校尉親自來了一趟,面有急『色』,是夫人並阿瓊都不見了,讓我一連幾日都不敢閤眼睡覺之外,其餘時候,托夫人你的福,能吃能睡,再好不過。”
林越語調平平淡淡,謝鸞因卻是聽得心頭一陣發虛,忙道,“讓師兄擔心了,是我的不是,不過,我走後,特意著人送了一封信回西安給蓮瀧,她收到訊息應該會告知你們才是。”
“蓮瀧?你還好意思提?”林越哼了一聲,“看你不見,蓮瀧又急又自責,覺得是自己沒有把你看好,每日裡都急著不吃不喝地四處找你,也沒有察覺到自己有了身孕,險些產,你還真是……”林越這回顯然是氣急了,從謝鸞因出現開始,頭一回正眼瞧她,目中卻有怒『色』。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