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臺階下,“你隨英公公一道去。”卻是扭頭對蓮瀧說的,至於胭脂和紅豆,這個時候,一刻也不能離了她的身邊。她雖不懼,卻也怕有個萬一。
她對如今的生活挺滿意,還想活得久些。
“是。”蓮瀧屈膝應了一聲,便是與英公公一道離了八角亭,往宮舍而去。
永成帝轉頭伸手,握住了曹芊芊的手,溫聲道,“怎麼這麼涼?皇后如今掌管著六宮諸事,更要多多愛惜自己的身子,如今,還是春寒料峭之時,入了夜,更是風涼,怎也不多穿些?正好,朕的披風拿來了,就在方才歇息的偏殿中,朕讓人去取了來,給你披上。”
端得是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樣。
謝鸞因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
曹芊芊眼底掠過一道暗影,將手從他指甲的輕掐下輕輕抽出,道,“英公公不在,這些奴才都是些粗笨的。那件披風還是臣妾親手為陛下做的,雖是舊物,陛下一直愛惜,臣妾更是珍愛,可容不得他們粗手粗腳地弄損了半點兒。這樣,陛下在此稍待,臣妾去去就來。”
說著,便是與永成帝輕輕一屈膝,轉身往亭外而去,臨去前,對著謝鸞因微笑著輕一頷首,只那眼中,卻是冷沉一片。
如她所言,她根本,就幫不了誰。
事到如今,謝鸞因也不指望誰來幫。
腰背悄悄挺直,嘴角的笑容卻是沉靜如昔,就是目光亦是幽若古井,未起微瀾。
永成帝此時也收起了那副做戲的嘴臉,望著她,挑起眉來,“你早料到朕會請你來?”
“是早料到陛下果真是出爾反爾,忘恩負義之人。”謝鸞因半點兒沒有客氣,一來,便是出言不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