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沉鬱著臉色,點零頭。
謝鸞因也跟著面色一變,“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先趕回西安再。”齊慎騰地站起身來。
他們本就奔襲了大半夜,待了不過這麼一會兒,色,已是大亮起來。
齊慎便下令啟程。
也不知李雍到底放棄沒有,只有真正回到了西安,回到了他的地界,他才能徹底放下心來。
何況,現下這樣的境況,若是寧王狗急跳牆,韃子必有異動,他得早做準備才是。
京城豫王府,李雍捏著謝鸞因最後送給他的那封信,面色難看,心中還是氣惱,但理智卻已轉向了家國大事之上。
“此事,你派人去查證一番。”他反手將那封信遞給了石桉。
其他的,不用多,石桉也是明白。
不管這封信是真是假,寧王……那裡,都得多多留心才是了。
石桉拿了信,快步而去。
李雍抬手按揉著額角,誰知,廊上卻又響起了急促慌亂的腳步聲,他皺了皺眉,正要不悅的訓斥,誰知,屋外,便已是響起了哭叫聲。
“殿下!殿下你總算回來了!你要給謝姨娘做主啊!”
“昨夜,也不知是何處來的強人,竟是趁著殿下不在,闖進靈犀閣來,硬是……硬是將謝姨娘綁走了,還什麼……什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屋外哭鬧的,正是靈犀閣的管事嬤嬤和丫鬟,因為生怕會被連累,一夜沒睡,已是憔悴不堪。
李雍本來還有些不耐,聽到此處,卻已是再坐不住了,抬腳便是衝了出去,面色鐵青道,“到底怎麼一回事,給本王清楚了。”
那管事嬤嬤連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將昨夜的經過複述道。
原本,靈犀閣的守衛,一直不弱,可是,因為謝鸞因回京,有了正主,李雍哪裡還會在意一個替身?
為了確保將謝鸞因留下,他抽調走了府中大半的兵力,自然,也就削弱了靈犀閣的守衛,可沒有想到,就這麼一夜而已,便出了事。
為了減輕罪責,那管事嬤嬤和丫鬟都是將昨夜來的那夥兒劫饒盜匪吹得神乎其神。
李雍卻是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廊上,腳步聲再起,這回來的,卻是豫王妃,曹芊芊了。
她進得門來,先是與李雍行了個禮,而後,輕瞥一下跪在地上的人,又瞧了瞧李雍的臉色,輕嘆道,“看來,殿下已是知道了。昨夜,王嬤嬤將事報到妾身這裡,妾身不敢耽擱,立刻便是著人帶著府中侍衛四處搜尋,可是府中和府外能搜的地方,都搜了個遍,卻是一直沒有找到謝姨娘的蹤跡。妾身也是剛剛回府,正是來向殿下請罪的。”
著,便已是跪了下去。
李雍面色幾變,居高臨下望著她的頭頂,眼中的火,一點點被翻湧上來的深沉墨色所湮滅。
片刻後,他舉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去讓石桉找些人來,出去給本王找,務必要將謝姨娘給本王找回來。”
自始至終,他都未曾理過曹芊芊。
而曹芊芊恍若未覺,深深伏跪在那一處,好似一尊泥塑一般,不動,不移。
回西安時,亦是快馬加鞭,但齊慎到底顧慮著她,因而,還是用了十幾日,才進了西安地界。
齊慎將她送回府中,便是馬不停蹄往府衙去了。那件事,雖是猜測,卻不得不防。
謝鸞因回了正院,蓮瀧早已候著了,備了熱水伺候著謝鸞因淨身。
謝鸞因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她伺候,甚至命令她只能乖乖坐在一邊的凳子上。
泡在熱水中,謝鸞因瞄著蓮瀧微微鼓起來的肚子,眼神中滿是驚歎。
她這離開,也就是一個來月的時間,怎的回來,她家蓮瀧就變了個樣兒,臉蛋兒圓潤了不,肚皮更是圓潤了,看來,被齊正新養得不錯。
謝鸞因滿意地點零頭。
蓮瀧卻被她看得有些頭皮發麻,連忙翻開手中的賬冊道,“夫人,這是德善堂這兩個月的出入賬,雖然還是入不敷出,不過,已較前兩月好了許多,有的人家自己也多了些餘錢。前段時間,幫雲錦閣做的那匹繡帕不錯,雲老闆已是來洽談下一回的合作,還是照之前的價錢,不過,數額卻要翻倍。城外安置災民之處,咱們送的棉被、帳篷這些,趙大人都派人記錄在冊,米糧、藥材卻是建議我們自家設粥棚、藥棚佈施。夫人不在,奴婢斟酌了一下,便是大著膽子在城外設了粥棚和藥棚,為了不打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