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兒心?”阿瓊恨鐵不成鋼地拍了她一下。
“她起先比你們先去了京城,為何突然又回了陝西軍中?但看那灰溜溜的樣子,定是出了什麼事吧?如今,居然又厚著臉皮跟著來了福建,最要緊,你家大人他未必不知道,卻預設了,她又有醫術在身,早前便在軍中供職,回頭再又藉故去了軍中”
“你可別不放在心上。你們大人如今待你是好,可這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何況,你離得遠,時時沒瞧著,偏生那薛采蘩卻天天在他跟前晃,長得不差,又是一副對他情深意重的樣子,時間一久,這男人都會心軟到時到時,你可別後悔!”
“什麼時間已久?她跟齊慎認識得還不夠久麼?齊慎要跟她有什麼,早就成了,哪裡用得著等到現在?”
謝鸞因其實挺煩這些的,阿瓊擔心的事情,哪裡是你防就能防得住的?
男人要是有那出軌的心,你就是防得再緊,他也能找到空子鑽。
“這男人一出『色』了,就總有各種各樣的女人自個兒貼上來。何況,齊慎一直沒有阻止她的靠近,這本身就是問題了,不是嗎?”
阿瓊這話,倒是讓謝鸞因皺了皺眉。
阿瓊見狀,便又忙道,“他們到底是個什麼關係,你可曾弄清楚了?我知道你『性』子清高得很,有些事情,總是不屑去想,去做,可是,聽我的,多個心眼兒沒錯,啊?”
知道阿瓊是真正為她好,謝鸞因一時間,皺眉沉『吟』不語。
正在這時,胭脂快步而進,神『色』有些莫名地回稟道,“夫人,有客來訪。是薛大夫。”
薛采蘩?謝鸞因挑眉,與阿瓊對望一眼。
後者卻已經笑著扯唇道,“這人還真經不起唸叨,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不一會兒,薛采蘩便被胭脂領了進來。
還是那一身清清淡淡的藍,面上沒什麼表情,看來是要將那冷若冰霜的清冷孤傲進行到底了。
說實在的,謝鸞因一直對薛采蘩沒什麼感覺,即便她對齊慎真有些不純的心思,亦然。
這花香了,自然是招蜂引蝶。
只能說明她自己有眼光,選的男人吃香唄。
只是,薛采蘩那偶爾流『露』出來的那一副她配不上齊慎的不屑,就讓謝鸞因有些看不慣了。
她配不上齊慎,誰配得上,她薛采蘩麼?
謝鸞因想到此處,杏眼微冷,瞧著進了花廳的薛采蘩朝著她輕輕點了個頭,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有喚“夫人”,亦沒有喚“鸞姑娘”。
既然是這副態度,謝鸞因也懶得理她,垂下頭去,慢條斯理地玩著手指,完全當沒有她這個人。
薛采蘩皺了皺眉頭,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扭頭對胭脂道,“離四,你去將大人過冬的衣裳整理些出來,明日,我去時,給他帶去。”
這話一出,謝鸞因終於對她薛采蘩不是無感了,嗤笑一聲道,“薛大夫,做什麼要帶什麼衣裳,你既然要去,索『性』自個兒買了布,帶了針線,給他一併做了豈不更好?對了,還沒有量尺寸吧?要不,順帶也去給他量個尺寸,要不要脫個衣服?”
“你”薛采蘩一愕,沒有料到謝鸞因會突然發難,她以為,謝鸞因會如之前一般,無視於她,一副不將她看在眼裡的姿態,更沒有料到,她一開口,便說得這般難聽。
“我怎麼?”謝鸞因說話間,沒有起身,仍然端坐在椅子上,微仰著頭,望著薛采蘩,可嘴角不屑地輕勾,杏眼中的沉冷之『色』,卻不經意間,透『露』出兩分王霸之氣。
“你今日來這兒,不就是為了讓我不痛快的麼?既是如此,我又何必讓你痛快了?你進得門來,未拜見於我,是不將我當這宅子的女主人,一來,便吩咐上了我的人,是將自己當成了女主人?莫說他齊慎今日尚未納你,就算他真要納了你,你也得在我跟前執妾禮,我讓你跪著,你不能站著,我讓你站著,你就休想坐著,我要抬手打死你,看誰又敢說個不字。上趕著送上門來的女人,不過就是個玩意兒,既然是玩意兒,那便多得是,你說呢?”
輕飄飄一個“你說呢”落地,薛采蘩已是被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眼裡,已有些泛紅,“謝鸞因,你莫要欺人太甚。”
謝鸞因抬起手,用尾指作勢掏了掏耳朵,“你這歇斯底里的樣子,還真是難看。偏又做出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給誰看?想讓別人覺得我欺負你麼?哦!是了!下來,你只怕就要跟齊慎告狀了吧?用不著這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