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後來,這些往事被塵封在了記憶的深處,她想挖,都無處可挖。
可是,誰又能想到,當日裡,萍水相逢,以為今生今世,都再不會相遇的少年,有朝一日,居然會成為她的丈夫,成為她生命,最重要的人?
如今,知道了齊慎是當年的那個少年,很多事,便都可以對了。
若他只是齊家人,如何會惹那樣的大麻煩,是當日,五城兵馬司的人設了關卡,盤查得那般嚴,也是為了他吧?
那個時候的齊家,如他所言,是個連抓『藥』給病人吃,都捉襟見肘的人家,哪裡有那個能耐能夠驚動五城兵馬司?何況,還能允得下他那麼多年安然長大?
齊慎的身世,絕對有問題。
再聯想起齊慎那些喜好大紅袍,喜歡吃潤餅的習慣,想到他那些大多來自沿海一帶的暗衛,想到那些尊他為少主的人,謝鸞因不是傻子,自然有所猜測。
只是這個猜測,卻讓她揪緊了心。
洪緒帝的皇位與李雍一樣,亦是得來不正。
那時的儲君,不是他,而是他的皇長兄李澈。
與李暄不同,李澈是個賢能並且很得人心的儲君。他禮賢下士,體恤百姓,在朝,能立於廟堂,政務嫻熟,在軍,能飲馬『射』箭,敕令三軍。
當時,是沒有人懷疑太子會如願繼任帝位的。
卻沒有想到,這樣的太子,也有了汙點。
那是,他是個多情之人。
他青梅竹馬的戀人家裡遭逢鉅變,那本來應該成為他太子妃不二人選的女子,零落成了任人踐踏的下賤之人,即便是太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執意納了她,她卻也只能成了他後院,一個位分低下的婢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