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你下去想辦法查查,威遠侯府是不是對曹大姑娘的親事已經有了什麼打算?還有......曹大姑娘身邊,近來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等到蕊香回去,謝璇又留在曹芊芊那裡,見她喝了半碗小米粥,在她再三地催促下,才回來準備歇息一會兒。可是,一路上,謝璇卻是越想越覺得今日曹芊芊跟她突然說起的那些話有些不對勁,是以,便下了方才的那一番決定。
竹溪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卻是半點兒也不敢露,恭敬地應了一聲是,心裡卻是再一次體悟到她們姑娘對曹大姑娘是真好。
竹溪有了這個認知,更對謝璇交給她的這個任務上心,當下便開始琢磨起來,這個事情要怎麼打探。好在,謝璇與曹芊芊常來常往,就是平日裡,也最多隔上個三五日,便會往來一封書信。因而,她們這些身邊伺候的,彼此之間也算得熟悉,別的不說,旁敲側擊一下,倒是可以的。
這邊,竹溪還在琢磨著怎麼打探曹芊芊的事情,還不及動作,那邊,謝璇和曹芊芊,甚至是整個獵場營地中的各家營帳裡,都得到了一個訊息。
那便是,威遠侯府的大爺英武不凡,在今日的狩獵中,救了因驚馬,險些墜下馬來的洪緒帝。
那可是救駕的大功!
帝心大悅,當下便是大大誇讚了威遠侯府的大爺一回,說什麼將門虎子,英武傳承。
聞者便都心下嘀咕,這威遠侯府是走了狗屎運了,說不準,就是要時來運轉了。
謝璇聽罷,呆了呆,最後,卻是輕輕笑道,“果真是時運到了,擋也擋不住,真為芊芊高興。”
曹芊芊聽到這個訊息時,也是呆了好一會兒,還沒有醒過神來,便見得自己身邊那個小丫頭歡天喜地地跑進帳來,一邊忙不迭地道,“姑娘!姑娘大喜啊!陛下要讓我們大爺進宮當差呢,說是要提拔他先當個禁軍的副統領,還有好多賞賜下來,就是姑娘這裡也有。奴婢方才瞧過了,賞賜怕是不一會兒就會送過來,姑娘還是快些起身梳洗妝扮一下吧!”
曹芊芊卻是望著還在晃動的簾子,雙眼發直,小丫頭歡喜的聲音像是與它隔著一道無形的屏障,忽遠忽近地傳來,讓她恍如置身夢中。
或許……她真是在做夢吧?若不是做夢,哪裡來的這樣好的事?
過了沒一會兒,果真,陛下的賞賜就下來了。好在,曹芊芊大面兒上沒有錯,好聲好氣地將來人送走,轉頭望著營帳裡突然多出來的那些綾羅綢緞和珠寶首飾,一時間,真是恍若夢中。
沒一會兒,曹彧來了,與往日裡的沉寂不同,今日,哪怕是他刻意收斂,卻也沒有斂住渾身的意氣風發。等到進了曹芊芊帳中,更是沒了顧忌,朗聲道,“妹妹可還喜歡陛下的這些賞賜?若是不喜歡也沒有關係,陛下說了,因為沒在宮裡,所以身邊帶的東西不多,等回宮之後,還會有賞賜下來的,那時的東西,定然要比現在更好。”
“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曹芊芊見到曹彧,才覺得這夢境真實了一些,連忙問道。
曹彧與曹芊芊是一母同胞,因而兩人長得很有兩分相似,與曹芊芊一樣,作為嫡長子的曹彧亦是威遠侯府花費了血本培養的繼承人,在他身上寄予了厚望。
曹彧面上不無得意之色,卻都深斂在了眉心,只是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風水輪流轉,我們威遠侯府的時運,終於到了。”
隨後,曹彧便將今日的事與曹芊芊三言兩語交代的,倒與傳聞沒什麼大的偏差。
昨日下了一整日的雨,林間道路溼滑難行。而洪緒帝吧,常年都在宮中,即便年輕時,這騎術不錯,如今也是疏於練習了,自然便怕打滑。但卻是越緊張越容易出錯,也不知怎的,便是驚了馬,當時恰恰好,曹彧就在附近,聽到動靜趕了過去,反倒比隨後追來的幾個皇子先了一步,幫著洪緒帝控制了狂躁的馬兒,讓洪緒帝免於從馬背上摔下,立了一功,如今看來,更算是已入得洪緒帝的眼了。
“原來是這樣。”聽完兄長的話,曹芊芊原本惶惶不安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曹彧抬手輕輕拍了拍曹芊芊的肩頭道,“妹妹不要擔心,總歸這件事,對於我們威遠侯府來說,是件好事。”
曹芊芊點了點頭,緊蹙的眉心總算稍稍舒展開來。
曹彧見狀,便是笑道,“說起來,妹妹才算得是我們家的福星。若不是豫王殿下看在妹妹的面子上,順帶也讓為兄隨駕秋狩,為兄連來獵場的機會也沒有,今日也斷斷遇不上這樣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