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姑娘既然是來談生意的,這生意談攏了,老闆自然會賞我,當不得姑娘這句辛苦。”那人笑呵呵回道。
“到了。”不一會兒,那人停在了一間廂房前,再普通不過的廂房,與左右間間並無半分不同。
“這是楊老闆的書房?”謝鸞因挑起眉,明知故問。
“自然不是。”那人回道,轉過頭來,一雙眼灼灼望向謝鸞因,“鸞姑娘又不是為了楊老闆而來。”
“所以,我要找的人,在裡面?”既然如此,謝鸞因也沒有再打馬虎眼的必要,直截了當地問道。
可惜,那人也是滑溜如一尾泥鰍一般,“姑娘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謝鸞因笑望著他,那笑容卻是半點兒不及眼底,那人也是個老練的,被謝鸞因這樣看著,居然也是嘻嘻笑著,不露半點兒怯色。
謝鸞因便是眯了眯眼,笑了,“你是果真在檀香樓做工的?”
“如假包換。”那人還是呵呵笑。
“找到你的人,倒也是個有眼光的。所以,你是為了銀子?”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自是如此,不過,我楊大頭也是個有原則的,既然收了錢,就要辦事。”
楊大頭?謝鸞因杏眼裡終於掠過了一絲笑意,“你放心,沒有要你破壞你的原則。你收的錢,應該只是將我帶到此處吧?”
“不!是看著你進去,還有……”楊大頭拿起手裡的鐵將軍,晃了兩晃,難得的坦白,“等你進去後,把門鎖上。”
“好吧!那我與你談的,是另一樁生意。”
“鸞姑娘自己就是個生意人,應該清楚吧?這另一樁生意,是等你進去之後,我鎖上了鎖,拿了這唯一的一把鑰匙去交了差,拿到了另一半的酬金,才能算起的吧?”
“你放心,我很清楚。你不也說了?我也是個生意人。”謝鸞因一剎那間,笑靨如花。
身後的門,被“砰”一聲關上,緊接著,便是上鎖的聲響。
謝鸞因卻根本顧不上去管那些,抬手,便是捂住了口鼻,一雙眉,緊緊打成了結。
謝鸞因不曾來過青樓,不知道這廂房是不是典型的那種佈置。
不過處處輕紗繚繞,豔俗的顏色,倒果真有兩分那個意思。
再說到這縈繞鼻端的淡淡甜香,帶著梨花的味道,居然還不錯聞。可惜……
身後,隱約有野獸一般的低喘,謝鸞因杏眼中利光一閃,手握成拳,轉身便是朝身後撲來的人身上捶去。
誰知,轉過身,看清來人之後,她的一雙眼,卻是驟然瞠大,揮出的拳頭,便是僵在了離那人太陽穴,不過一寸之遙處。
“你?怎麼會是你?”
那人雙目赤紅,面容扭曲,身上的長衫,已是被解開了大半,衣衫不整,露出了大半片蜜色的胸膛,一雙眼,望著謝鸞因,已盡數被那甜香所遮蔽,迷離而灼熱,卻是半點兒沒有清明與熟悉。
這個樣子,竟是與幾日前才見過的人,半點兒不似。
謝鸞因敢打賭,他一定不認識她,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輕聲喚道,“曲公子!你清醒一點兒!你認得出……”我嗎?
最後兩個字,還不及問出,便聽得面前之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展開雙臂,便是將她牢牢鎖抱在了懷裡。
這曲公子,自然不是別人了,正是曲逸飛。
而謝鸞因就是因為認出了是他,所以,才忍了一手。否則,她那一拳,若是紮紮實實擊中他的太陽穴,就算是不死,也夠他昏的。哪裡會如現在這般,失了先機?
因那甜香,鎖抱住她的男人,本來文弱的身體,亦是生出了極大的力量,渾身的肌膚,更是熱燙得嚇人,就是噴吐的鼻息,好似都是燒灼的溫度……
“姑娘,這是檀香樓那裡送來的鑰匙,得手了。”一把鑰匙被丫鬟捧到了跟前來,伴隨著丫鬟興奮的嗓音,少女甜美可人的臉上登時展開了燦爛的笑。
“很好!做得很好!應該重重有賞!”那少女長著一雙桃花眼,與華嫣然極為相似,不是華陶然又是哪個?
謝鸞因一直以為,不管華陶然對她何種態度,都與她無關,卻哪裡想到,這個她還曾在華嫣然面前誇讚過甜美可人的華家六姑娘卻是一味裹著甜美糖衣的致命毒藥。
那丫鬟笑眯眯答道,“那人急著走,說是還有事要辦,所以,奴婢便做主先將那剩下的一半酬金給他了,另外,還多給他加了二十兩的賞錢,說是姑娘看他做得好,額外賞他的,他千恩萬謝了一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