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嚴睿狠狠一擰眉,目中泛起疑慮。齊傑的追蹤之術,算得他們當中數一數二的,就算人多,就算一時跟丟了,以他的本事,也不至於會半點兒蹤跡也尋不到,除非……
“華園出了什麼事?”齊慎一雙黑眸涼悠悠,朝著齊傑望了過去,後者便覺得背脊不自覺地發寒。
忙道,“屬下回來之前,已經特意去查過了,葉家大奶奶今早在華園裡失蹤了。”這些事,雖然是葉家已經封鎖了訊息的,但他們要查,卻還不是難事。
又是一個失蹤的?
嚴睿面色變了變,往齊慎看去。
後者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一雙眸子卻更是沉斂,唇角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那兩個丫鬟便是為了這件事去找的鸞姑娘,只是沒想到,鸞姑娘是去找人的,人沒找著,自己卻是丟了。”
嚴睿聽到此處,已是若有所思,“或許……她已經找著人了……”一切,都太巧了,不是嗎?是不是,葉大奶奶只是餌,釣的,便是鸞姑娘這條魚呢?
不過……如今的鸞姑娘,到底何處值得旁人這般費心設局害她?或者說,是有什麼人,這般恨她?為了害她,甚至不惜將葉大奶奶也拖下了水?
不!嚴睿眼中精光一閃,也有可能是一石二鳥,一箭雙鵰之計。
嚴睿剛剛想通,眼前卻已是一花,卻是原本安坐在書案後的齊慎終於是坐不住了,起身後,便是腳步不停,大步流星往屋外夜色中走去。
邊走,邊是吩咐道,“派人往雲生結海樓、吉祥坊,還有華園盯著,一有訊息,立馬回報於我。然後,找幾個人,往四海茶樓去一趟,將那個姓林的夥計給我抓來問話……”
齊慎的話語,隨著他的腳步,猝然一停。
嚴睿亦是心有所感。
一陣冷風拂來,伴隨著刺骨的寒意,黑盡的夜空下,朵朵雪白的花,隨著夜風霰落,今年的第一場雪,竟在此時,不期而至。
可這雪,卻是半點兒不能讓人歡喜。
齊慎面沉如水,腳下的步子邁得急且重,幾乎算得一路小跑地衝出了門去,早有人得了吩咐,將馬匹備好。
他腳步不停地衝上前,奪過韁繩,便是一個翻身上了馬,“駕”一聲,一人一馬便已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嚴睿與其他人也是連忙跟上,十幾輕騎,冒著霰落的雪花,踏碎了沉寂的夜!
這樣的天氣,就算鸞姑娘不是受了傷,哪怕只是被困在某個地方,那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深處地洞中的謝鸞因倒是不知道外面下起了雪,只是覺得地洞中越來越冷。
不只如此,與上面部分泥土的鬆軟不同,這地洞的下方,全是堅硬的岩石。
看來,那些人為了給她設這個陷阱,倒也沒有少費功夫,這才尋了這麼一個地方。
上方的洞口已經被封死,這洞中的氧氣只會越來越少,還有,越來越冷了,這樣下去,只消一晚,她和華嫣然就會凍僵,成為兩具屍體。
“因因……”
沒有辦法取暖,謝鸞因和華嫣然只得緊緊挨在一處,蜷縮在巖壁邊。
華嫣然的身體本就弱,此時,抱著她,猶如抱著一塊冰,她正一點點吸取自己身上的溫度,可謝鸞因卻沒有辦法鬆開她,不只如此,還得一直摩擦著她的雙臂,替她取暖。
“因因,你又是何苦?我本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你又何必冒險救我,將自己也搭了進來。”華嫣然的語調幽幽,帶著滿滿的愧疚。
“什麼都別說了,咱們得儲存體力。可記得,千萬不能睡著了。”
現在說這些,都是晚了。她人都來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她來之前,未必沒有想過這樣的結果,雖然蠢,雖然傻,可她還是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她經歷過了多少次生死,卻也未曾走入過今日這樣的絕境,未曾有過今日這樣的絕望。
“再儲存體力又怎麼樣?難道我們還能活著出去嗎?有些話,再不說,只怕就永遠沒有機會了。”華嫣然的語調裡帶著絲絲苦,但卻很是坦然與豁達。
謝鸞因沉默了,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有道理,所以,不再阻止她。
“因因,我的日子沒有多久了,早知道,那日,你救了我,會有今日之禍,我倒寧願我在那時便死了,一了百了,也好過如今,這樣拖累你。想來,我生就是個掃把星,一出生便剋死了自己的孃親,後來,又剋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如今,就是你與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