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帶著笑音說的,謝鸞因狐疑地蹙著眉,上下瞄了他一眼又一眼,卻也沒瞧出半點兒端倪,判斷出他那話,究竟是真,還是假。
想不出個所以然,便也索『性』不再想了。
“阿瓊呢?”從進了莊門,便是不見了蹤影。
“怕已是去躲起來了,她這個時候,未必敢見你。”
“算她識相。”謝鸞因哼一聲,然後狐疑地望向他,“倒是你是如何收買了她,讓她幫你騙我來的?”還不惜哭了一回。
要知道,阿瓊可最是看不起那些動不動就落金豆子的軟綿綿的女子呢,是以,今日見她哭了,謝鸞因才會沒有多想,上了當。
“她不是四海茶樓的老闆麼?自然是與她談了一樁雙贏的買賣。何況,此事於你也無礙,她才會應得這般爽快。阿鸞,你身邊的人,也都盼著我們能夫妻和順,舉案齊眉吶。”
這話,謝鸞因可不想接,總不能太便宜了他。
“你這莊子裡的溫泉在哪兒呢?”
“這裡不比南坡溫泉多,買這塊地時,不過有兩眼,一眼大,一眼小,都圈在屋舍中。大的一眼是公用,小的一眼,便就在你我起居的主屋,你要泡,自然是去主屋。”
謝鸞因杏眼微閃,有些狐疑地望向他,可見他黑眸微眯,眼中似含著別有深意的笑。
謝鸞因不知怎的,便覺得雙頰一熱,瞪他一眼,也不再問了,轉身便是走了。
這間淨房要比尋常的大了一倍不止,一半作平常的佈置,放著浴桶、衣架之類的。另外一半,則用一架屏風隔了開來。
屏風後,以青石砌成一池泉水,泉水叮咚,熱氣嫋嫋,那蒸騰而起的白煙漫上來,與屋頂上垂下,在風中輕輕飛舞的素『色』輕紗映襯在一處,讓人生出兩分置身仙境之感來。
將身上的寬袍脫下,謝鸞因步進那池泉水中,熱水一寸寸漫了上來,漫過小腿,漫過腰際,她整個身子沉進熱水中,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將頭頂上的簪子一取,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將頭髮打溼,她自取了放在一旁的胰子抹到發上,一股淡淡的桂花香便是暈了出來,她不由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待得將頭髮洗淨,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縷桂花香中,不由得,便是身心愉悅。
“看來,夫人對為夫給你準備的這桂花胰子甚是滿意啊!”身後,驟然響起一道有些慵懶的男嗓,帶著沙啞的笑意。
卻是讓謝鸞因一瞬間變了臉,“你……你怎麼進來了?”她下意識地抬手環抱住自己,往水面下縮了縮,並且,背轉過了身子去。
奈何,這池子實在是小,她也是無處可躲。
齊慎望著她半截『裸』背,還有那又紅得滴血的耳垂,嘴角翹起,眼底卻是暗了暗,“我聞聞,可是當真好聞?”他說著,便已是傾身過去,湊在她髮間、頸側,輕輕嗅聞著,情難自制輕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根。
剎那間,一股酥麻從耳朵根竄向四肢百骸,謝鸞因踩在池子底的十根腳趾都蜷縮了起來,尖利著嗓音道,“你做什麼?出去!”
“你我是夫妻,哪裡用得著這樣害羞?”抬眼對上謝鸞因瞪著他的雙眸,他倏忽一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只是進來提醒你,這溫泉好是好,可記著不能泡久了。”
說罷,竟是扭身便走了。
謝鸞因還真是驚訝了,本來以為這人是要幹什麼的,怎麼這會兒卻是乾脆利落走了?
等到她泡完了溫泉,被蓮瀧服侍著換好了衣裳,到之前見到的那個小型跑馬場時,卻見到了謝瓚。
瞧見她,謝瓚騎在馬背上,朝著她搖搖招手,還在日頭下,笑出了一口亮晃晃的牙,“阿鸞!”
她二哥怎麼會在這裡?謝鸞因直覺地,便是不妥,眉心輕顰起來。
“放心吧!”齊慎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邊,還看出了她心中隱憂一般,便是輕聲勸慰道,“這莊子上下都是自家人,舅兄在這裡很安全。我想著,藉著這次機會讓你們兄妹二人多相處幾日,夫人覺得,為夫這樣賠罪,可還行?”
謝鸞因卻哪裡是能輕易被他糊弄過去的,略一沉『吟』,便是皺眉問道,“可是事情有了變化,你和二哥要提前往漠南去了?”
原本,早先說是要等到年後的,可是,他此時的安排,由不得她不多想。
齊慎目下閃了閃,略一沉『吟』後,便是笑著奉承道,“果真,夫人心明眼亮,什麼都瞞不過你去。”
謝鸞因卻不是他兩句恭維就能『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