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嫁衣在樓上繡房,請您隨我來。”那人笑眯眯地為謝鸞因主僕二人引路。
謝鸞因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拎著裙子上了樓。心裡卻在暗自納罕,上次來量尺寸時,可沒有這麼周到的待遇啊,這是怎麼了?
“喲!方才那位……便是未來的齊夫人了吧?”邊上有人認出了謝鸞因,便是低低問道。
“是啊!是啊!就是葉家的那位鸞姑娘,以前還真沒有想到,她居然這般命好,居然還能嫁給齊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邊上有個少『婦』便是一臉傾羨的樣子。
“那哪裡是命好?分明就是會勾搭人吧?”有羨慕的,自然便也有妒忌的,一個穿著打扮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少女道,“都說齊大人最是個不好女『色』的,也不知道她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竟是讓齊大人看上了她這麼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對對對!你說她跟在葉大公子身邊那麼些年,只怕早就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說什麼義妹,那都是用來糊弄別人的吧?說不準那葉大『奶』『奶』就是被他們給氣死的呢。”另外一個也嫌不夠熱鬧一般湊了上來,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是這一屋子的女人。
她們當中不乏一些是打過齊慎主意的,哪怕是純粹的羨慕與嫉妒,當是同一個物件時,便可以結成短暫的同盟,一致對外。
“噓!”聽到這些話,這雲錦閣中的一個管事卻是連忙上前,將食指抵在唇上,作噓聲,一臉的驚惶蒼白。
“各位夫人、『奶』『奶』和姑娘們,這樣的話可是不好說了,不管怎麼說,人家馬上就是齊夫人了。而且,齊大人對她很是著緊,您們當今日為何對她這般殷勤?各位是不知,她此前可從未上過我們雲錦閣,這回也不過是來訂了一件二十兩的衣裙,還值不得我們當她上賓對待。可是那日,齊大人親自上門來,光是這秋衣便給她訂了足足十二身,這還不算那些額外的披風、斗篷的。而且那日還交代了我們老闆,過幾日,若是有好的皮子先緊著他們府上,他要給夫人做幾身好的冬衣,若是沒有好的皮子,儘早去府上報一聲,他好從別的地方備。”
那管事的話說到此處,滿屋子的女人面『色』各異,但好歹都是閉了嘴。
過了良久,早先那個出言不遜的少女才囁嚅道,“那……那也是因為她家裡頭寒酸,沒有備著什麼上得了檯面的嫁妝吧?怕是齊大人怕她過門了,丟了自己的臉面,這才不得不幫她置辦。”
但到底不敢再說什麼過分的話,而其他的人,都是訕訕而笑,很快便是各自散了開來。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就隨在謝鸞因身後數步進門的一道身影,卻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買,聽完這些閒話之後,便是領著丫頭,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又轉出了門去。
謝鸞因自然是不知道這些,她此時正在樓上的繡房中試嫁衣。
雲老闆的手藝自然是不用說的,一換上嫁衣,那紅豔豔的亮『色』,便襯得謝鸞因面若芙蓉,膚如凝脂,還未上妝,便已是光彩照人。何況,嫁衣剪裁得極是合身,將謝鸞因高挑窈窕的身材展『露』無遺,那伺候的雲錦閣管事見了,心裡便不由一明。這鸞姑娘端得是漂亮,豔光照人,雖然不比那二八芳華的小姑娘嬌嫩可人,卻更有一種別樣嫵媚明豔的風情,也難怪那齊大人這般上心了。
謝鸞因卻是垂眼,端詳著那嫁衣之上金燦燦的刺繡,這繡線中必然摻雜了金絲,她杏眼微微一閃,她可記得,義母做這嫁衣的銀兩,不過是二十兩,只怕也就一朵花的價錢吧?
“鸞姑娘穿這一身嫁衣真是好看,端得是明**人,等到成親那日,定然是豔驚四座。你說是吧?”那雲錦閣的管事笑眯眯誇讚道,後面那一句,卻是問的流螢。
流螢自然是沒話說,瞧姑娘穿上那嫁衣果真是好看得讓人轉不開眼去,聽管事一問,便是忙不迭點頭如搗蒜。
“姑娘可還滿意,若是有什麼地方不合適,姑娘儘管說出來,咱們也好早些改,不是?”那管事又問道。
謝鸞因有一點,倒是從以前到現在就從未變過,那就是對這些穿戴之物,自來不怎麼上心。今日也不過是為了藉著這個機會透透氣,這才出來這一趟的,對嫁衣什麼的,倒並不怎麼在意,何況,這嫁衣做得委實不錯,她實在沒什麼可挑的,當下便是道,“我瞧著不錯,倒是沒什麼需要改的地方了。既然我們都來了,那便包起來帶回去了吧!”
聽她這麼說,那管事自然是高興,“好的,好的。姑娘今日既然來了,便索『性』將齊大人給姑娘做的其他衣裳也試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