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謝瓚決定要跟從齊慎開始,便再未住在原先的地方。
從莊子回來,他也忙著做些準備,這幾日,要找人,還真不好找,否則,謝鸞因也用不著求他了。
齊慎倒是應得爽快,“後日就要啟程,你們兄妹自該見上一面。放心吧!我來安排!正好,也有一樁事,要讓你幫著看看。”
什麼事?謝鸞因皺眉,剛想問,便陡然發覺自己的小腹間又貼上了某人熱燙的大掌,而且,他若會好生生只是貼著,那他就不是齊不要臉了。
果真,那隻鹹豬手開始『揉』了起來,越『揉』越沒規矩,漸漸不滿足只『揉』那寸許了,『揉』著『揉』著,便往上挪去。
連忙伸手將那隻手壓住,她回過頭,杏眼冒火瞪著他,“你不累嗎?”
齊慎卻是一臉的可憐,“我可是後日就要走了,這一走,說不定就要好幾個月,阿鸞當真一點兒也沒有捨不得麼?我可是想想都覺得不捨……”
謝鸞因聽得心頭也略有些不適,是啊!他後日就要走了呢!
沒有瞧見某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在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又被掀倒在了某人身下,“乖阿鸞!我可不得在走之前好好補償你麼?”
“噼啪”一聲輕響,燈罩中的燭火爆出一朵燈花,映得那規律晃動的喜帳中,那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明明滅滅,卻都浸染了那喜人的紅,糾纏在一處,難分彼此……
第二日,齊慎果真早早便回來的,可卻沒有瞧見謝瓚,謝鸞因便是皺了皺眉,“我二哥呢?”
“待會兒便過來。”齊慎應道,目光便已是瞥向謝鸞因面前那一堆瓶瓶罐罐,“這幾日常看你在擺弄這些,是要做什麼用?”
謝鸞因沒有回應,望著那一堆瓶瓶罐罐,也是頭疼,她想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長久易容的法子,她所謂的易容術不過是利用一些『藥』物的『藥』『性』,還有化妝的技巧,稍稍改變容顏,遮掩一個人面貌中突出的部分,混淆視聽,卻並沒有武俠小說當中寫的那些易容術來得玄乎。為今之計,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萬一,她二哥是個天才,一學便會呢?
“大人。”門外,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男嗓,隔著簾子,隱約瞧見是一個高壯的男子。
回話居然找到了這裡,顯見是有急事。謝鸞因也管不著,便又低頭去擺弄她的那堆瓶瓶罐罐。
齊慎顯見很是信任門外的這一位,瞥了謝鸞因一眼,便是道,“進來回話。”
簾子被打起,一個高壯的身影進得門來,進來了片刻,卻是半點兒聲音也沒有。
謝鸞因覺得有些奇怪,這才抬起頭來。
卻見齊慎一臉古怪的笑意,就是面前的男人那男人一雙眼裡,帶著幾許戲謔,那雙眼睛,很有些熟悉。
不只眼睛,就是那張臉,也有些眼熟。
謝鸞因眯起眼,又定定看了兩眼,眼中的疑慮一點點清明起來。
“二哥?”那語調裡雖有些驚訝,但卻沒有太多的疑『惑』,面上有恍然,還有一絲隱隱的黯然。
見謝鸞因終於認出來了,謝瓚立刻開懷而笑,“瞧阿鸞都看了這麼許久才認出來,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齊慎亦是回頭,笑望向謝鸞因道,“你這些日子一直愁眉不展的,不就是擔心這個嗎?現在你可以放心了,舅兄就算是在軍中遇到往日的熟人,只要再稍加掩飾些,就可矇混過去。我答應過你的,會保舅兄安全無虞。”
“大人費心了。”謝鸞因輕垂下眼睛,“不知道,二哥這張臉,是誰的手筆?”
齊慎輕輕蹙了下眉心,他怎麼覺得,阿鸞好像有些不高興?
略一沉『吟』,他還是答道,“這是我請采蘩做的。采蘩她精通醫理,而且還會易妝,不過稍加修飾,舅兄便似變了一個人般。”
“薛大夫?”居然是薛采蘩?因著他那一聲“采蘩”,謝鸞因心上更是不適,生生忍住了。扯了扯嘴角道,“既然是薛大夫的手筆,薛大夫應該還在府上吧?我倒是挺好奇的,不如請了薛大夫來問上一問?”
事關謝瓚,她想事無鉅細都弄清楚,齊慎自然能夠理解,想著薛采蘩倒也確實還在府上,讓她來一趟也無妨。招手叫了外間伺候的丫頭跑了一趟去喚了薛采蘩。
薛采蘩不一會兒便來了。
只是怕是沒有料到會見到謝鸞因,進得屋來時,目光對上謝鸞因的片刻,便是頓了頓。
謝鸞因也在望她,她和謝鸞因還是在那時她受傷時見過,本以為彼時別過,也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