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慎目光望著謝鸞因,嘴角含著笑,眼中含著柔情萬萬,嘴裡卻是忙著吩咐道。
抱拳躬身在齊慎面前的正是蓮瀧的夫婿,齊正新。
這回,齊慎往漠南去,將彭威、齊永他們一併帶上了,便將西安這處盡數交給了齊正新,當然,其中也有蓮瀧的緣故。
齊正新自然知道大人對夫饒看重,雖然不能到軍中去殺敵建功,但留下來保護夫人,未嘗不是大人對他的看重,齊正新自然忙不迭地點頭應是,“大人儘管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齊慎點零頭,就算有再多的不放心和不捨得,他也只能強壓著放下。
“走吧!”他深深望了一眼謝鸞因,隔著二三十米的距離,好似,他也能望進她的眼底,望進她的心裡,那樣慣於淡然,波瀾不驚的眼眸深處也有了一絲隱隱的漣漪,就是這一點漣漪,他便也覺足矣。
緩緩牽起嘴角,他勒轉了馬頭,“走吧!”
吧,已是一夾馬腹,輕喝一聲“駕”,一人一馬,便已是疾馳而出,其他的人也連忙策馬追上,一剎那間,煙塵四起,一隊人馬絕塵而去。
謝鸞因望著那煙塵漸漸散去的方向,一種淡淡的失落,猝不及防地填滿胸臆。
她抬起手按著胸口,蹙眉疑慮,難道,這便是阿瓊口中的不捨?不!她只是不習慣罷了。
“蓮瀧!”輕喚了一聲。
蓮瀧立刻會意地讓車伕調轉了馬頭,馬兒提提踏踏,朝著回城的方向而去。
不遠處,還站著幾道身影。
因著今日來送行的大官員不少,因而,長亭附近很是熱鬧,是以,並不怎麼惹眼。
韓明見齊慎已走,齊府的馬車也往回城的方向而去了,這才緩緩驅馬走了過去。
到得近前,便是壓低嗓音問道,“怎麼樣?可看清楚了?”
問的,正是昨夜被請到他書房鑑畫的那個『婦』人。
此時,那『婦』人卻是白著嘴臉,瞠大雙眼,還是那副見鬼一般的表情瞪著齊府的馬車緩緩從不遠處的官道上駛離,嘴裡喃喃道,“居然真的是七姑娘!可是,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送完了齊慎,回到府裡,謝鸞因便有些懨懨的,總覺得周身都沒有力氣,一回正房,便歪在了矮榻上,她想著,定是昨晚沒有睡好,今日又早起的緣故,睡一會兒,睡一會兒便好了。
便是帶著一絲狠勁閉上了眼,可是好一會兒後,她卻是猝然睜開眼來,狠狠瞪了過去“什麼事?”
蓮瀧嚇了一跳,事實上,這屋子裡伺候的,都已經輕手輕腳了,更別她了,就差沒有斂了呼吸,應該不會吵到才對。可是,瞧姑娘眼中隱隱的怒火,蓮瀧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垂首道,“回夫人,是正新。他有話來回稟,不過,奴婢見夫人睡著,已是將他擋回去,讓他晚些再來了。”
謝鸞因皺了皺眉,也覺得自己方才的怒火來得很是莫名,有些遷怒之嫌,默了默,她已恢復了平靜。略沉『吟』片刻,卻是道,“左右我睡不著,你便去將他喚來吧!”
蓮瀧領命而去,謝鸞因則思慮起來齊慎才剛走,也不知道這齊正新有何事要回稟。
“夫人,這是大人臨走前的吩咐。想著他一走,怕夫人無聊,是以特意囑託屬下護送夫人去個地方。”
馬車轆轆,卻是從城門而出,往南而校
謝鸞因倚在車廂,聽著車軲轆的動靜,心思卻已飄遠了。她倒是不擔心齊正新會對她怎麼樣,齊慎既然留下他來護衛自己,必然對他很是信任,何況,還有蓮瀧在。只是,為何不明要帶她往何處不,還要特意換裝悄悄出府,就是馬車,也並非齊府的,這樣掩人耳目,齊慎特意囑咐讓齊正新帶她去的地方,究竟是何處?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可是,齊慎卻只是怕她無聊而已。
謝鸞因一時之間,千頭萬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馬車出了西安,便是一個往南疾馳,直行了半日的時間,進了一個鎮。
卻並不往客棧而去,徑自朝著鎮外行去,又繞了許久,進了一處村莊。
謝鸞因不時挑起車簾往外張望,心中疑慮半點兒未消,卻一直隱而不發。
這讓齊正新不由暗鬆了一口氣。
馬車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夫人,到了。”
蓮瀧這一路上也有些忐忑,聽到這一言,便連忙將簾子掀開,兩人往外瞧去,瞧見馬車停靠在了一間宅院面前。
宅門緊閉,看了看兩側延伸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