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麗回去，瑞秋就發現那棵會走路的樹，跟那個花盆沒了。

“送走了？”

戴麗：“嗯。”

瑞秋一點都不意外，別看他才當“人”沒多久，但是該知道的他還是透過強大的網路都知道了。

“它就是一家花店的老榕樹吧？”

“嗯，爸在網上查到了？”

瑞秋沒有否認：“雖然跟網上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樣，不過不是有內部訊息嗎？有人傳說，老榕樹其實是一顆榕樹精，再加上一家花店最近挺奇怪的，一向在外飄泊多年的萬年青居然回來主持工作了……還有你跟一家花店的恩怨，感覺以你的性格，不應該沒有一點動作。”

“果然不愧是瑞秋爸爸！那你再猜猜，他懷裡的那個花盆是什麼？”

瑞秋搖頭：“這我就猜不出來了，不是所有訊息都會在網上流傳。妖精跟人類不同，人類喜歡在網路上留下痕跡，可妖精可以透過植物溝通，所以它們有時候會避開攝像頭。這也是為什麼人類會那麼警惕妖精的原因之一，畢竟一個你無法捕捉到的對手，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你覺得，妖精與人類有和諧共處的一天嗎？”

“你也關心這個問題？”想起對方的身份，瑞秋笑了一下，“也是，以你的身份確實應該關心一下。只是你有沒有認真想過，你想以什麼樣的身份插手這件事情？或許你可以跟我談談，我能幫你出一些主意。”

“嗯，我也想跟瑞秋爸爸說說，我們是一邊搬家一邊說，還是到了那邊再細談？”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那我們就一邊搬家，一邊說吧。”

……

父女兩個人一邊收拾行禮，一邊聊起天來。

雖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聊起來的姿態卻比較隨意。

戴麗所說的只是自己的個人想法，畢竟她之前都是以“個人”身份存在於這個世界，這還是她第一次變成了一顆星球，以一顆星球意識的身份生活。

所以她也不是很有把握，自己所做的每一個決定，是不是對的。

瑞秋對她不算直接插手，而是播種火苗的行為表示了贊同：“我跟你情況不一樣，我從一出生開始就是虛擬世界的超腦，是一抹資料，同時整個網路世界也在我的控制之下。還記得你當初遇到我時，我是怎麼工作的嗎？”

戴麗點頭：“嗯，當時爸爸總是不希望我干涉太多網路世界的事情，總是提醒我，我只是一個旁觀者。”

“或許我說得不全對，但是我在虛擬世界的身份，跟你在現實世界的身份有些類似，都是無所不能的神，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打破這個世界原有的規則。而我們需要做的，恰恰就是制定規則，然後讓大家遵守，我這點說得對吧？”

“嗯。”

“對吧？所以我們不能直接插手任何一個具體的事件，但是我們可以制定規則，然而先引導一部分人遵守，尤其是其中的領導者，透過他的力量影響其他人，讓更多的人遵守這個規則。”

“嗯。”

“我知道，這可能需要一個過程，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對於那些普通受者來說，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一個可以讓他們接受的過程。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夠明白你的想法，你一聲令下，他們就直接執行。他們是有意識的生命個體，擁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是慾望和私心。你的一聲令下一旦觸及太多的人利益，你賃什麼要求他們聽你的話照做？”

戴麗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知道你肯定認真想過，透過神力鎮壓，想要一次性全部革清，但是若那樣做的話，絕對是一刀切，會有多少無辜的生命毀於你的手中？當然了，如果你想成為那樣無情的神靈，我無話可說。但是我知道，你不想成為那樣冷漠無情的神靈。”

“瑞秋爸爸，還是你瞭解我。”戴麗笑了一下，望向飛船車窗。

因為飛船速度很快，窗外的風景全部變成了線條一樣的東西，飛逝而過，根本讓人看不清楚。

戴麗問道：“爸爸，你欣賞過真正的窗外風景嗎？”

“嗯？”瑞秋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戴麗揮了一下手，窗外的風景頓時慢了下來，雖然依舊在消失不見，但能夠讓人看清楚外面的美景。

“爸爸，你看，外面的風景多美啊。”

瑞秋望著，懂了她的意思，說道：“嗯，很美。”

“這就是我想要留下來的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