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肉體疼了，人就麻木了吧，蘇小凝心裡苦笑。

被一股衝擊力打倒在地，蘇小凝整個人都坐在地板上。

冰涼的觸感就跟此時的身體一樣，渾身透著一股徹骨的寒冷。

由內而外，從心底裡發出，蔓延至五臟六腑，壓得蘇小凝喘不過氣來，就像是在黑暗森林裡奔跑的野獸一樣。

扯扯嘴角看著楚子灝，蘇小凝扶著地板慢慢站起身來。

在扯動胸口的那一霎那，蘇小凝腳步微頓。

黎青楓和楚子灝同時伸過手要去扶蘇小凝起來，蘇小凝卻把楚子灝的手打掉了。

眼睛裡滿是諷刺地說：“滿意了嗎？楚子灝。”

這句話明明是笑著說的，楚子灝卻覺得比蘇小凝哭還讓自己難受，不知道要怎麼說才是。

看著蘇小凝倔強地抬頭看著燈光眼睛一眨不眨想要止住眼淚的樣子，楚子灝眼裡盡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蘇小凝檔的這一下成功地地讓兩人停止了這場博弈。

黎青楓在把蘇小凝扶起來之後，律師也剛好辦好了保釋手續。

蘇小凝看著黎青楓開口：“青楓哥哥，你先回去吧，這麼晚了，你的上還沒好。”

黎青楓還是不放心，想要留下來陪蘇小凝，剛剛要開口：“小凝，我沒事，你……”

“我挺好的，你先回去吧。”蘇小凝再次發聲，黎青楓知道她是認真的。

雖然心有不甘，還是帶著律師先行離開了。

楚子灝來了，這裡並不需要自己，黎青楓離開的背影有點狼狽。

明明是那麼高大優秀的男人，卻還是在愛情上摔了跟斗。

蘇小凝在黎青楓開口後，配合警方做了筆錄的完善就邁出警局。

一天都過得懵懵的，蘇小凝離開的時候，連正眼都沒有給楚子灝一個。

楚子灝看著她這樣神色遊離的樣子，有點擔心。驅車到蘇小凝身邊，想要把蘇小凝拉上車。

“楚子灝，你夠了沒？”蘇小凝在楚子灝的手碰到自己的一瞬間，立馬跟碰到病毒一樣，甩開了。

楚子灝再拉，她再次甩開，在轉身的瞬間，楚子灝看到她紅腫的雙眼，不敢再刺激她。只好由著蘇小凝在前面一路走。

這裡離御景花園還有好長一段路，楚子灝只好開著車跟著蘇小凝，車速很慢，時不時還被後面的車鳴笛。

蘇小凝漫無目的地走著，吹著夜風，腦袋越發清醒，那些痛苦也如影隨形。

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難受，心裡酸酸漲漲的，卻不知道怎麼安放。

她生氣楚子灝，氣他為什麼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卻放任不管，其他為什麼對她這麼狠。

明明當初錯不在自己身上，現在還是被楚子灝埋怨。

氣他，蘇小凝更氣的是自己，為什麼明明知道楚子灝那麼壞，自己到現在都還愛他，還放不下他。

之前傷過一次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把自己傷得體無完膚才甘心。

日子一下子又彷彿回到了四年前，眼前的景象慢慢開始跟記憶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