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空洞得好像在眼前，又好像是在透過眼前的景像看著過去的。

蘇小凝至今還記得她當時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痛苦，掙扎，最後化為平靜。

女人幽幽地開口：“孩子的父親死了，對，死了，就當他死了吧。沒有爸爸可以讓他過得更快樂。”

蘇晨希名字是蘇小凝取的，一開始只是因為受人所託收養了這個孩子，後面真的是因為產生感情，蘇小凝把他當成自己親生孩子一樣在養。

孩子不是蘇小凝生的這件事除了科室幾個熟悉的人之外，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對外都是說是親生的。

後來，蘇小凝為了有時間照顧蘇晨希就沒留在醫院，而是留在學校任教。

聽完蘇小凝的話，楚子灝還是挺多感慨的，想到這個孩子，想到蘇小凝，想到她一個人帶著孩子，一開始一定是手足無措的吧。

還為了蘇晨希放棄自己當一個臨床醫生的夢想，楚子灝現在都還記得。

當年蘇小凝說自己媽媽就是在手術過程中死去的，從小她就想要當一個好醫生，後來考上醫學院之後也很努力，不然也不會去讀專碩，現在竟然為了蘇晨希放棄自己的夢想。

楚子灝未免有點心疼自己身側的小女人，明明那麼嬌小，卻承擔起那麼多，空出右手，握住蘇小凝的左手，沉穩的聲音在車裡迴盪：“小凝，放棄自己的夢想，你有沒有，後悔過？”

蘇小凝毫不遲疑地說：“沒有，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他值得我這樣做。”

楚子灝看著這樣的蘇小凝，怎麼會不愛，從以前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身邊每個人都很好，卻唯獨對自己不好。

在內心掙扎許久，楚子灝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蘇小凝：“小凝，告訴我，為什麼你可以對不相識的孩子都這麼好，卻在四年前對我這麼殘忍，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或難言之隱對不對？”

楚子灝渴望著蘇小凝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

蘇小凝眼神微微變了，什麼都沒說。

楚子灝明白她的意思了，有些話說出來更加殘忍，就當這件事情從沒發生過是很難的。

楚子灝很想抽自己一掌，好好的氛圍問這個做什麼，問題已經問了，就跟一根刺一樣紮在心裡，血淋淋的，生疼生疼。

快到小區的時候，蘇小凝就接到電話，爺爺從樓梯上摔下來，進了醫院。

“打120了嗎？”電話那頭說什麼楚子灝沒去留意，聽到蘇小凝這樣說的時候才微微側頭。

“你們在哪家醫院？我們馬上過去。”

電話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蘇小凝立馬對楚子灝說：“市第一人民醫院，快。”

加檔加速，楚子灝皺皺眉：“怎麼？發生什麼事了？”

蘇小凝有點焦急，說：“剛剛媽媽打電話過來說爺爺從樓梯上摔下來，在醫院，我們過去看看。”

去到醫院，問了前臺護士才知道爺爺已經送去手術室了，連忙趕到手術室門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