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但香菸更多是在他手裡自燃，並沒有抽幾口。

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楚子灝的心緒飛得好遠好遠。

看見了他剛入軍營的日子，看到每次在生死邊緣上的自己，看到每一次在宿舍孤孤單單的自己……好久好久，久到手上的香菸頭燃到手指他才回過神。

好長時間沒有這樣放空自己的思緒了。剛才聽到蘇晨希對他的稱呼，他在想如果那時候他們沒有分手，蘇小凝能答應他的求婚，那他們現在的孩子也有這麼大了。

可是沒有如果，蘇晨希是別的男人和蘇小凝的孩子。即使叫著他爸爸。

滅掉菸頭，楚子灝收拾好心情，步履從容地走出房間，堅定不移。從這一刻起，他就是一個父親，他不能保證每時每刻都愛護蘇晨希，但他會盡自己所能當一個好父親，代替那個男人。

“開飯了。”蘇小凝剛擺好飯菜就看見楚子灝出來了，他身上穿著白色睡袍，帶子鬆鬆垮垮地繫著，暴露出健壯的胸膛，頭髮微微溼潤，應該是剛洗完頭還沒有吹乾。

“暴露狂，也不顧及還有孩子，穿得辣麼性感作甚。”蘇小凝在心裡吐槽。不敢說出來。

楚子灝和蘇晨希聽到蘇小凝在催，沒有耽擱，繞過客廳，走上前，拉開椅子坐下就吃飯。

沐浴露是薄荷味的，蘇小凝就坐在楚子灝身邊，他身上的淡淡清涼落入蘇小凝的鼻尖。蠱惑著每一根神經。

“與你相遇好幸運……”

楚子灝的手機在這時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看著來電顯示，上面寫著“家”，蘇小凝看到楚子灝皺皺眉，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走到陽臺去接電話，“奶奶，什麼事？”

“子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跟奶奶說啊？”這會兒古紅麗正在家裡座機旁打電話給楚子灝，嘴巴笑得合不攏。

“瞎胡鬧什麼呀？孩子的事還這麼愛操心。”楚子灝的爺爺不禁埋怨自家老婆子，這女人就是不淡定。

“死老頭子，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你就嫉妒起乖孫跟我親。”古紅麗一瞪眼，爺爺只好閉嘴。

“是是是，你們繼續，我閉嘴。”

跟老頭拌完嘴，古紅麗繼續正事。

“你知道了還問。”楚子灝嘴角翹了翹，肯定是自家老媽那張嘴，現在奶奶都知道了，估計全家都聚在一起開家庭會議呢吧。

古紅麗還是不死心，接著賣萌，“乖孫啊，我孫媳婦呢？讓她接個電話唄。奶奶可想她了。”

楚子灝朝著餐桌上在吃飯的母子望去，“在吃飯，沒空。”

“叫我嗎？”蘇小凝見楚子灝看過來，傻不拉幾地指著自己比了個嘴型。

“吃你的飯，多事。”楚子灝用眼神秒殺了蘇小凝，蘇小凝又繼續低下頭默默吃飯。沒有叫更好，不然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得多尷尬。蘇小凝對楚子灝的家庭是一無所知的，當年兩個人在以前都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也沒有想的那麼遠。

也不知道他的家人喜不喜歡自己，想到這裡，蘇小凝的眉頭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