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凝終於止住了咳，把自己的身子靠在走廊的牆上，楚子灝轉了個身，雙手撐在蘇小凝的兩邊牆上，“你就這麼恨嫁麼？連個遠古時代來的老男人都不放過？還是說你已經到了飢不擇食的地步了？”

那個老男人就有那麼好？楚子灝不明白。

“我……”蘇小凝頓了一下，“對，我就是恨嫁，只要是男人就行，只要他能給我和希希一個家就行。”

“即使讓你放棄事業，在家服侍他媽媽？”楚子灝咬牙切齒，恨其不爭。

“是。”蘇小凝說完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下，輸人不輸陣，不能在楚子灝面前低頭，他想怎麼諷刺就讓他諷刺好了。趕緊甩開他才是王道。

楚子灝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這麼說要是剛才他沒有叫來晨希，那她就直接和人家領證去了？

心裡有種異樣的趕腳，怪難受的，但楚子灝也多不清是什麼感覺，就好像空空的，缺了點東西。

“好，很好，既然你那麼想嫁，剛才的相親又泡湯了，我娶你。”後面的三個字他說的很慢，蘇小凝一直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裡滿是鄭重，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蘇小凝在後來重逢後就知道楚子灝現在混得很好，而且還是部隊裡的高官，雖然她不清楚少校是什麼級別，但聽其他老師說是部隊裡一個很高的官了，有些人奮鬥一輩子都不一定有。

現在他說要娶她，娶一個帶著四歲孩子的女人，縱使是一般人家都會覺得有汙點，會被人說閒話，何況還是他這種在紀律嚴明的部隊裡的高官。

再者，如果可以在一起，那她早就爭取了，何必等到現在，有些事情不是簡簡單單兩個人的想法就可以決定的。

“楚子灝，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你想諷刺我的話就盡情諷刺好了，沒必要搭上自己一輩子。”軍婚不能離，這個蘇小凝知道，和軍人結婚，沒有出差錯的話，一結就是一輩子。

“蘇小凝！！！在你心裡我就連那個滿口齙牙的老頭都不如？你說的條件我哪個沒有？跟我結婚，希希會有一個家，雖然他不是我親生的，但我會盡自己所能對他好。你要的榮華我都有了，我還有哪點讓你不滿意？恩？”

明明是問句，可那語氣裡的威脅命令意味很重。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蘇小凝深感無力。

“折磨你，這是你欠我的。”楚子灝眼睛變得深邃不明。

蘇小凝鬼使神差地低了頭，算了，就當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就算以後楚子灝知道恨她，她也不介意。原諒她這一次的自私好嗎？

楚子灝就是她生命的標杆，支撐著她的餘生。

這一次她想盡自己所能努力地愛他。只是會有這樣的機會他……會給嗎？現實能否給她這樣的機會？這個問題沒有人可以給她回答。

“如果我的要求是想要婚後不要小孩，只能有晨希一個，你也能答應？呵。”

蘇小凝最後還是以另一種方式讓楚子灝做出選擇，她真的害怕，害怕以後的他會後悔今天的決定，蘇小凝雖然很想握住著縹緲的婚姻，但是更怕楚子灝以後會埋怨，畢竟，她捨不得，捨不得這個傷了她的男人有一絲一毫難過。

因為她知道，楚子灝雖然看著冷冷的，但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曾幻想過她們兩人的孩子。

楚子灝試圖從眼睛裡看出對方的想法，但可惜蘇小凝一直是他看不透的，“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的孩子？”

楚子灝雙眼有一絲絲血紅，手上的青筋愈發上浮，帶著一股壓抑得不到釋放。

很明顯，他在做著最後的心理掙扎。看到蘇小凝心疼得難受，差點就要繃不住講出那個秘密。

靜默許久，就在蘇小凝以為楚子灝無法接受，她想要開口離開的時候，楚子灝連聲說了兩個好字。聲音不大，但卻是從未聽到過的嘶啞，彷彿耗盡他全身力氣從心口湧上來一樣。

之後兩個人並肩回到座位上，蘇小凝正在思索著怎麼跟希希說這件事，剛才沒有考慮到希希的感受，這下才覺得自己衝動了，果然衝動是魔鬼啊，啊啊啊啊……這下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