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長那麼大我也還沒得過水痘,我有些害怕王曉美會傳染給我。
我不怕得水痘,但問題是萬一我下個星期得了水痘。
這不是就完蛋了嗎?過了氧化鋰的課程一切都白忙活了。
那節課英語老師剛喊完下課,我就立刻衝出了教室。
我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會傳染。
我知道王曉美不只是頂了我一次,她的胳膊肘可以說在我伸手碰到過很多次了。
我不知道水痘是靠什麼傳播的,但我必須完全杜絕掉。
幾乎是瞬間到了廁所,我立刻就擰開了手龍頭。
我不斷的搓洗這自己靠近王曉美的左半邊身體。從手臂到她不小心踢到我的褲腳。
還有頂的那一下背,我幾乎是懼怕自己被傳染而得上水痘。
我甚是開始做起了祈禱,哪怕這個星期過去後得什麼我都不介意。
只要不是這個星期,我絕對不能錯過愛因斯坦下個星期關於鋰的課程。
我幾乎是一直在衝,轉眼上課的鈴聲都響了。
我希望我的祈禱是有用的,回到位置的我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一切一切的我都很小心,我不敢碰王曉美的座位。
一心只想著堅持過這周,然後度過一個平安的週末到下個星期一就行了。
我甚至都想好了萬一長了水痘,再癢忍也要忍到下個星期課上完之後在請假回家。
在這種心態下我有又熬過了兩天,熬過了星期五的放學。
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但顯然我的祈禱起到了作用。
我伸手沒有一點水痘,晚上對著家裡的鏡子再三確認自己沒有被傳染。
之後是一個安穩的週末,我明白下個星期一第二節課就是愛因斯坦的課。
星期一我滿懷期待的去上學,卻發現我身後烏蘇的位子空了。
平時的烏蘇比較準時,甚至有時候比我來的還早一些。
但此刻位子卻是空的,我不斷的轉身卻看見的都是空座位。
第一節的語文課,我如坐針氈。
我腦海裡晃過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總不可能是出事情了吧?
難道我沒有被傳染水痘,而烏蘇卻被傳染了?
我距離那麼近,輪不到我怎麼可能輪到烏蘇。
第一節語文課下課,位置還是空著的。我的心裡絕望了,這是第一次上學的時候看不見烏蘇。
再次響鈴就是愛因斯坦的化學課了,完美的計劃就這樣不完美了。
連王曉美五天後都痊癒回到了我身旁的座位,為什麼就看不見烏蘇了呢?
我沒辦法直接去問,我思考著只能旁敲側擊。
時間也不多了,我也不清楚誰能知道此刻烏蘇在哪裡。
我轉身看著烏蘇空掉的位置笑著說道:“我們的氧同學怎麼了?這要是校長來了沒看見是不是會不高興呀?這下一節課就是化學課了,少了個罰站的呀。”
罰站是個後來衍生出的說法,大家都很喜歡愛因斯坦的課。
但總有那麼幾個同學,一上課就要不停的去講臺表演。
氫、碳、氧就是其中之一,氮、氟、磷、硫以及常見金屬幾乎都跑不掉。
我們就戲稱這是變相罰站,當中罰站最嚴重的就是氫、碳、氧。